”看著夏侯瑜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含愁的心就好似又許多的鼓點被敲動。
“娘子……”
此刻的夏侯瑜就像是一尊木偶,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喚醒她,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含愁只得狠狠的看著云霞哭訴,“云霞姐姐,你還要這樣逼她是嗎!”
云霞的淚也不停的落著,抬起眼眸看向夏侯瑜呆滯的樣子,她便即刻跪著上前,“娘子,你醒一醒……”
含愁推開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晃動著夏侯瑜的手。
夏侯瑜似乎有了些許反應,緩緩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才要開口,一口血便嘔了出來,霎時將云霞到底臉頰、衣襟、以至于袖口長裙都染上了鮮紅。
“娘子!”含愁云霞二人驚呼。
夏侯瑜卻應聲向后倒去,她無力的躺在那方臥榻上,看著那紗幔疊疊重重,喑啞的想要開口。
“娘子你要說什么?”含愁湊上去,云霞也即刻趕來。
含愁發狠的用手肘將她懟開,云霞還是撲了上來,哭著“娘子,是我對不起娘子……”
“你走開!”含愁啐道。
“含愁,我也有苦衷的,我不想這樣的!”云霞著急的說著。
夏侯瑜此刻苦澀的笑著,“所以那個孩子必須死……”
“都是她,都是那個人才讓娘子走到今天的!”含愁搖著頭想要寬慰,奈何自己也哭成了淚人,這話都說不清楚了。
云霞看著夏侯瑜的樣子,便有了棄世的光景,她心中一震,即刻上前,“娘子,你不可以就這樣走了,不可以……”
“不好么?”夏侯瑜虛弱的問著。
云霞握住的薄毯在這一句話后緩緩的松開了手,她垂下眼眸,將不舍于歉意深藏“娘子,云霞是有苦衷的……”
“我終于可以……”夏侯瑜咳嗽了兩聲,“解脫了。”
她似乎沒有聽見云霞的話,含愁不停的嗚咽,云霞早已陷入了自責,“娘子……”
夏侯瑜忽而動了動手,“鐲子、帶上……”
含愁哽咽著匆忙拿出手帕中的那只鐲子戴在夏侯瑜的手腕上,“娘子……”
她抹了抹淚不知娘子這樣是要做什么,咬著唇認真的看著她。
夏侯瑜側首看著手腕的鐲子竟然笑了,斷斷續續的說著“我不再、是婕妤了……”
她合上了眼,終于掙脫了那個人帶給她的一生,回到了一切。
在洛陽行宮等待去往長安的十二歲的夏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