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我們如今是按照規矩輪到我們去守京畿,這樣趕路怕是……”于奇正說著將手中的羊肉遞給了他。
曹都尉便坐在了身后的一塊大石頭上,“這事是我向圣人提及的,護送前朝的女眷去長安,晚一些也無妨。”
于奇正便坐在了他的身旁,蹙著眉頭,將手中剩下的骨頭在地上劃拉著“可京畿才要撤走的那些折沖府他們的腳程可快些啊!”
曹郎君瞥了一眼身后的兩座馬車,點頭認同著,“既然如此便分做兩路,夏侯娘子身子不好,由一隊人帶著去長安。”
“獨孤大夫正值新喪,想必獨孤娘子也急著去長安,便由我帶著去。”
曹郎君話語畢,于奇正便拍手說好,順手將骨頭丟進火堆里,便要拉著曹郎君前去同二位娘子商議。
“二位娘子安。”二人依照禮數行禮。
霜葉便打開了車門,獨孤沁下了馬車,掃了二人一眼,“晚一些也無妨,只是我這庶女身子弱,離不開我,就不勞二位都尉費心了。”
剛才的話獨孤沁早已聽得一清二楚,倒是夏侯瑜喝了藥昏昏沉沉的聽得不真切,含愁卻欣喜的說著“分開走!”
夏侯瑜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探身前去,云霞眼疾手快的她披上了一件厚些的毯子將才換上的布簾子挑起來。
獨孤沁的話倒是落入了她的耳中,分外清明。
于奇正看到夏侯瑜的時候即刻發出一聲驚嘆來,“嚯!”
夏侯瑜恍然想起自己的衣著與他人想必厚實了些許,瞧上去如今還是冬日,這一聲嘆惹得她紅了臉頰。
身子也隨之緊張起來,燥熱之后她便咳嗽了兩聲。
曹郎君微微蹙眉看著她,夏侯瑜被他這樣盯著,或許是不喜她的藥味,疑惑是此刻衣衫裹得太多,她訕訕的收回探出的身子。
不過那曹郎君的神色也隨之而變,像是有些尷尬。
夏侯瑜揉了揉額頭,這寒風入體,她便覺得暈眩,不再去想了,此刻只得靠在車壁上聽著他們說話。
“既如此,你們二位果毅都尉帶著六百人的兵按照從前巡京的路線,速速前去交替。”于奇正即刻領命。
曹郎君又看向獨孤沁,“由我帶著余下四十三名士兵送二位娘子去往長安。”
“郎君既然是折沖府的都尉,怎的不該先行?”獨孤沁緊緊的盯著他,“適才都尉可是覺得自身該早早的去往京郊才是。”
曹郎君瞳孔微微震動,隨后又恢復平靜,應對獨孤沁的話“我既受托獨孤大夫,護送娘子回京,此刻怎有棄娘子于此之理?”
獨孤沁卻冷哼了一聲,“獨孤原就這樣盼望著我回去?”
“什么?”都尉并未聽清獨孤沁在說什么,也低聲問了一句,獨孤沁隨即挑起眼眸,帶著冷意的笑從嘴角溢出,“有勞都尉了。”
于奇正隨即跑向營地,“都吃好了!”
士兵們緩緩站起身,于奇正又看向身后的曹都尉,“我和楊都尉先帶著六百人前往京畿交接,余下四十三人與曹都尉一同護送二位娘子上京!”
說完于奇正便轉身看向曹郎君,“都尉挑人吧!”
曹郎君掃了一眼士兵便隨手一劃便留下了四十三人,隨后軍隊整肅了一番便離開了。
借著簾子,夏侯瑜眼前便黑了許多剛才一片就地而生的火堆,只剩下星星點點的五個。
眼皮子越發的重,夏侯瑜便靠在含愁懷中睡著了。
翌日晨光微熹,云霞便趁著火堆還未燃燒殆盡,便匆匆的拿上了昨夜熬煮好的藥再去熱一熱。
這藥味道雖不刺鼻,還是將賬中的曹都尉引來。
云霞被他下了一跳,端著藥湯往后退了好幾步,“都尉恕罪。”說完云霞便端著藥湯要走。
曹郎君只好嘆了一聲,“藥湯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