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都知的馬車在暮鼓緩緩駛入平康坊的清輝院,陳娘子即可迎上前來,“我的兒,你可算回來了。”
馮都知抬起有些疲憊的眼眸,隨即將自己的情緒掩飾,“阿娘,有何事?”
陳娘子使了個眼色,馮都知便瞧見了遠處坐著的一位郎君,她微微蹙眉,“他可不是我的恩客,阿娘讓給其他的都知吧!”說著陳娘子便上前攔著她,“怎么,如今賺了錢,就飄然了?”
馮都知輕呵一聲,“這錢不都在阿娘手中么?”
說完她只好長嘆一聲,“若那位郎君愿意等著,我便奉陪;若是不愿,我今日便謝客。”
隨后馮都知便提著裙子往自己的樓走去,陳娘子也不好此時訓斥她,何況自己這清輝院都靠著她了。咬了咬牙,陳娘子才走向那位郎君。
馮都知往前走著,婢子也匆忙的追上來“都知,今日這是怎么了。”
她驀然停下腳步,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會兒又認真的看著身后的婢子“紅衣,你還記得我初次來到清輝院帶來的匕首在何處?”
紅衣長吁一口氣,“原來娘子是為了這個,婢子這就去取來。”
青蘭樓,馮都知看著一旁被取下來的箱盒,也不知道哪一只里才有她想要的東西。
直到紅衣取出一包灰蒙蒙的包袱,她瞳孔微縮,手中的杯盞落地,“哐當!”碎成了幾片。
紅衣只好將東西放在一邊,即可走進她的身邊將拾掇,“這可是都知收了許久前朝的羊脂玉茶碗啊……”
馮都知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前朝!”
拿灰塵仆仆的包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十二年前,她被投入軍營紅帳之中,八歲便見過了什么是男女之事,十二歲也開始伺候那些人,十四歲投身平康坊……
軍營紅帳的日子是她心底最不愿意觸碰的事情。
顫抖著手,馮都知打開了那包袱,便看見了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她長吁一口氣,去沒有勇氣去拿起,咬著唇,半晌才道“紅衣,著匕首蒙了灰,你將它清理干凈,再給我吧!”
說著,馮都知眼眶竟然有些紅,“我想沐浴。”
紅衣隨即拿起那匕首,“都知,著匕首的柄上的紅寶石好精致。”
她瞳孔震動,“快快拿去,再拿回來。”紅寶石里是她的身世,馮都知的手漸漸握緊。
隨后便有其他的婢子前來伺候她沐浴,坐在浴桶之中,馮都知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腦海中都是從前的事情。
“都知你怎么了?”伺候的人瞧著也有些擔心。
她咬著牙,“我沒事。”
“原來是她!”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卻又一個人欺壓在她的身上,那個人要做什么已經呼之欲出了,腰帶被扯開,衣衫便褪盡了,隨后迎來的便將她刺激清醒。
痛!
眼淚從眼角落出,瞧了四年的事情,她很清楚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什么。
就在她痛得快要暈厥的時候,她聽見那個人嘖嘖的嘆了一聲“也不過如此。”
“還是太嫩了!”
“展鴻兄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
馮都知的手握得越分的緊了,突然狠狠的拍打在浴桶之上,伺候的人身上沾了水,被嚇得不輕,“都知!”
她紅著眼睛,“去告訴阿娘,我今日身子實在不適……”
她額頭掛著的也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滴,只見她臉頰煞白,伺候的人也不敢耽擱一刻。
陳娘子趕來的時候,便瞧見她無力的躺在床榻之上,只得長嘆一聲將剛才那位公子再次安排妥當。
馮都知就這樣睡去了,二日晨鼓才睜開了眼,紅衣守了一夜,“都知,昨日是怎么了?”還未等到馮都知的回答,她便急匆匆的坐起身,目光緊緊的盯著紅衣。
“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