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隨手贈予一個小姑娘,不遠不近地跟著她二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齊毓姝雖與白無咎走了另一條路,但并未走遠,只是遙遙看著溪邊景象。
借燈光來看,與上次一見相比,齊毓姝臉色明顯紅潤多了,白無咎道“還未問齡兒姑娘,是哪個齡?”
齊毓姝頓了一下,道“年齡之齡。”
并非長壽之齡。
看安陽與齊澈打打鬧鬧,齊毓姝難得露了個微笑,不多時又隱去。
白無咎又道“你的兄長似乎與傳言不同。”
齊毓姝反唇相譏“世子殿下似乎也與傳言不同。”
白無咎笑問“哪不同?”
齊毓姝道“南鄭北陳。”
白無咎的外祖既然是那個“北陳”,縱然外祖與母親早逝,可也應該有那種意氣風發之相。
可在齊毓姝眼中,白無咎反倒是被掣肘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來此求親。
白無咎似乎被齊毓姝說準了,又或者說他從未想過區區女子會這樣回答他的問題。靜默片刻才道“你可知道鄭長生辭官一事?”
齊毓姝道“恐怕少有人不知。”
白無咎道“我外祖曾言他‘情深不壽’,必定敗于用情至深。”
齊毓姝今晚第一次轉頭看了眼白無咎,隨后又收回目光,白無咎并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可齊毓姝一時半會猜不透他這句話的意思,便道“那是有些巧,寶林寺的覺名方丈批我‘慧極必傷’。”
身側保護二人的護衛一臉茫然,猜不透這二人打什么機鋒。
事實上當事的二人也并不一定處于一個思路上。
白無咎又道“你可知百年世家與新貴有何不同?”
一個能傳承百年的世家,縱烽火硝煙四起,也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緣故,可滎陽鄭氏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等齊毓姝回答,白無咎便道“聲名。”
聲名累人,這個齊毓姝知道,她的大姐姐齊毓婉便被聲名拖累了一生,不然何至于等到了這個年紀才出嫁。未及她追問,身旁忽然跑過了一群姑娘。
白無咎下意識拉著她的手臂躲到路邊。
等人離去,二人對視忽有些尷尬,匆匆分開了半步,正被追來的安陽看了個真切。
安陽道“齡兒,你知道光風樓嗎?”
綴在后面的齊澈看到齊毓姝,頓有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