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侍女去后面的馬車拿點心給寶哥兒吃,自己壓低了聲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奉行關如此,恐怕此時朝中更不宜對上江北,懷柔之策一拖,說不準齡兒的婚事真是個好去處。”
沈氏又道“只是老太太也道自己年紀大了,今上又與先帝爺不同……你且,叫娘娘不必急于求成,反倒不美。”
安陽聞言沉思不語,沈氏也不催她,只是哄寶哥兒玩。
若真是如此,齊毓姝一個庶女做得王妃是高攀了,最近聽她言語,拋去政治門第,可見白無咎也是個有心人。
安陽回神,道知道了。
如今已是七月,距離齊府老太太的生辰只剩一月有余,雖說不是整壽,七十有三也是一個大壽了,因此安陽此番出宮還要去一趟齊府,問問大舅母老太太壽宴的安排。
畢竟如今只要齊老太太在世,天子斷然還要給幾分薄面,這讓齊妃不得不重視。
只是再來齊府,安陽只覺冷清,似乎齊毓婉的出嫁已把齊府的熱鬧全部帶走了。
齊毓嬌性子沉穩了許多,不再什么都敢說,齊毓姜也不常來二房走動了,齊毓妙雖只有十三歲,卻天天跟著老太太,不太問俗事。
安陽到時大太太正和齊毓姜說話。論起親疏,齊家幾個姑娘之間安陽和齊毓姜說話是最少的。
齊毓姜見她來此,起身奉茶。大太太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不必大辦,沒有外頭人拼殺我們享樂的道理。”
安陽點頭“是該如此。”復又問了些細節才出去,齊毓姜一路送她到院門口。
眼看著離霽園不遠,安陽緩步走過去,齊毓姝披著薄毯正坐在廊上。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安陽走近,見齊毓姝正出神,便先開口道“都說公主享盡富貴,卻不如你們自在。”
齊毓姝回頭看她,搖頭輕笑“你覺得我們姐妹可自在?”
安陽也笑“可叫我拿自在換富貴,我多半是不愿意的,難不成還能叫你我下地播種去?”
齊毓姝還說她是多情人,明明她自己也是如此,見子畫在旁邊欲言又止,安陽道“好丫頭,上回你給我作了幅捧斗篷圖,這回你只對你主子作一副規勸圖罷。”
齊毓姝聽她調侃,便道“祈福木牌我上個月讓人摘了。”
安陽應道“也好,今年我們把話寫全了。”
唯愿佑我所愛之人,喜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