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午后,烈日灼目,滿地的莊家被曬得無精打采,只幾只蟲子在樹中吟叫,田海中不時傳來幾聲蛙鳴。
可候在臨本縣西門外的人群卻一個個從涼棚內(nèi)行出,來到大太陽底下開始朝遠處眺望了起來。
過不多時,只見旌旗飄飄,迎風獵獵,騎手步卒,前呼后擁。
一支不見首尾的長龍隊伍正朝臨本縣緩緩行來。
隊伍中央,有一遮陽轎輦,那謝景氣定神閑地坐在轎輦上,雙掌叉腰,昂首挺胸,好不威風。
就連那謝景的師爺汪厚,也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也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可還沒行得多久,他就見道旁有熟人對自己招手。
見是項旭,他便打馬而去
“可是你家公子找我啊?”
行至項旭跟前,他對這小小護衛(wèi),再沒了往日的親近,說到侯世貴時,語氣中也滿是輕蔑。
畢竟他這些日子跟在謝景身旁,深知謝景是恨透了那誆他出城送死的侯小公子。
如今謝景得勢在即,他自不可能再與侯世貴親近惱了謝景。
項旭也沒在意他這態(tài)度,只點頭道
“汪先生,我家公子要見你。”
這侯傻子,還當我是那任他呼來換去的小小師爺不成?
汪厚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項旭,抬起一手,朝項旭勾了勾手指,輕蔑之情溢于言表。
示意項旭附耳過來后,才低聲道
“勞煩轉(zhuǎn)告侯公子,就說……在下沒空。”
不想他話音剛落,那項旭非但沒生氣,反而反問道
“先生可知,縣尊因小公子誆他出城之事,已是怒火萬丈?”
汪厚心想,廢話,這事我能不知道嗎?
若不是看在侯浦儒的面子上,縣尊能容那侯世貴活到現(xiàn)在?
雖說那謝景膽小無比,還是不敢動侯世貴,但要動一動你們這些狗腿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哼,禍到臨頭不自知,一群愚昧武夫。
且看你們?nèi)绾嗡溃?
就在汪厚幸災樂禍時,那項旭卻從兜中掏出一張收據(jù)展于他面前
“那不知若是縣尊知道汪先生賣主求榮,收了我家公子銀子一起誆騙縣尊出城的事又會如何?”
收據(jù)……收據(jù)!!
好小子,竟在這等著我!
見了這張收據(jù),汪厚勃然大怒,伸手欲搶
“你胡說什么?!”
可他的身手哪及項旭?不止沒搶到收據(jù),還被項旭威脅道
“胡說嗎?那為何縣尊出城時,汪先生不勸縣尊?以汪先生的聰明才智,怎會不知那是公子的計策?
加上白紙黑字收據(jù)在此,利益當頭,汪先生說沒與我家公子私下勾連,不知縣尊會信幾分?”
汪厚被他說得一口老血涌在喉間,氣急敗壞之下。
心想剛出城時,縣尊只說擊胡。
等到縣尊露出本來面目率眾棄城逃命時,自己敢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