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陳金才剛剛將那人翻過身來,就當場愣住了:
“主……主帥……”
主帥?
“喂,你又在胡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趙雨虹不明所以,還以為陳金的癡癥又犯了。
陳金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懷中宇文浩,不知響起了什么悲傷的往事,這才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還不知道我身份吧,我是南征軍逃卒,而這位,就是我們南征軍大名鼎鼎的主帥,宇文浩!”
說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齒,更是伸出雙手就朝宇文浩脖子上掐去。
一副見了殺父仇人的模樣。
也不怪他如此生氣,在軍中時,他也不止是有什中的好友。
還有一些從小玩到大的鄉黨。
不過那些鄉黨卻不是在最后一役中被淹死的,而是他眼睜睜的瞅著他們餓得吃下了毒蘑菇,被活活毒死!
他在軍中時,還痛恨朝廷不撥錢糧,可掏出軍營后才發現,朝廷給他們撥的錢糧,不僅能讓他們頓頓吃上干的,更是沒有拖欠過一次!
直到那時,他才明白,軍中錢糧用度,肯定是被宇文浩這廝給貪污了!
所以見到錦衣衛的船時,他才不顧一切想要游去告訴他們真相。
現下見了宇文浩,那個昔日威風凜凜的主帥,新仇舊恨一上心頭,陳金怎能不恨?!
“你做什么?!快松手,這人可是宇文浩啊!”
趙雨虹不知其中內情,想要上前攔下陳金。
雖然宇文浩現在披頭散發,一身囚犯,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宇文浩不僅是南征軍主帥,還是宇文家的天才少年。
而在孝平,宇文家更是只手遮天的土皇帝。
若是將宇文浩掐死了,怕是自己與陳金也難活。
可陳金怒意上涌,一聲力氣用了十成,那是趙雨虹這小姑娘能拉得開的?
不僅如此,見趙雨虹來拉自己,陳金更是發狂,張開嘴就朝宇文浩的脖子咬去。
一咬之下,宇文浩頓時睜大雙目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想叫卻因為脖子被咬破了叫不出聲。
陳金腦袋一歪,朝旁邊吐出了宇文浩脖子上的血肉,見得宇文浩捂著脖子上的鮮血一臉恐懼地看著自己,他終于慌了。
他也終于想起來,在軍營時,這主帥每次吃飯,都是與士卒一起喝湯,所以現在才回消瘦成這樣。
他想起來,那日面對聲勢浩大的南蠻聯軍時,原本南征軍都要潰敗。
還是這主帥身先士卒,帶著一眾親衛披荊斬棘所向霹靂,這才重新鼓舞了士氣,帶著軍士們反敗為勝。
他想起來,那日大水淹來,主帥抽刀當場就砍翻了幾個想要拉他離開的親衛,親自動手開始在水中救人。
而自己,也是被他救上來的,不然,也不會一眼就將他認出……
眼看宇文浩將死,陳金心中的怒意也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
我……我殺了主帥,我會死的,他們會抓到我,殺了我。
不……我不能死……不能……我還要替他們活下去……
看著陳金雙目失神慢慢后退,趙雨虹連忙一把拉住他:
“快,趁現在沒人發現,咱們快走!”
“對,趕緊走!”
陳金范佛被趙雨虹點醒了似的,跟著趙雨虹就往外跑去。
由于二人穿著的是錦衣衛的服飾,倒也沒人阻攔,就這樣任由二人跑出了府衙,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侯世貴卻正在為了另一件事焦頭爛額。
看著老老實實低頭站在他面前的孫云松,侯世貴差點沒忍住一刀砍死這廝:
“到底怎么回事,你從實說來!”
孫云松低著個腦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