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死在這里了嗎?維達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不,絕不!
他翕動著鼻翼,咬牙切齒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一個勁地掄呀、砸呀;試圖在敵人厚實的陣型上打出一條路,無奈的是包圍他的敵人實在太多。他們在催促的號角聲中逐步擠壓、縮小他所在的空間。
終于,一柄長矛從背后刺穿了維達的大腿,讓他跪倒了下來;敵人看見了面前的騎士倒下,不由得興奮的嗷嗷亂叫,爭先恐后地向他伸出了寒光閃閃的武器……
眼看他要倒在亂刃之下了,就在生命受到威脅的剎那;維達感到了身體里涌起了澎湃的源力,這股力量甚至遠遠超過了他的鼎盛時期,幾乎讓他駕馭不了……
聚集、壓縮、爆發…時間隨之慢了下來,愈來愈慢;直到停止;外顯的源力變得肉眼可視——不同與平常;那白芒變得刺眼,奪目,從維達的體內流溢而出,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波紋,向四周擴散。
停止的時間突然恢復了正常,就像暫停的畫面重新開始播放;源力形成了沖擊波瞬間迸發,將他身周的敵群推到、拋飛…就像被頑皮粗魯的孩童擊飛的多米諾骨牌;
不管是身穿重甲的士兵,還是全幅甲胄的騎士,包括周圍破敗的屋子與遠離戰場的騎在馬背上的托馬斯伯爵……
這個極小的村落被夷為了平地,人體、茅草屋頂、武器與構砌屋子的石塊,這一切都被吹飛到了半空中,活像被颶風席卷而過的羊圈。
隨后一切都噼噼啪啪地掉落下來,石頭砸落在土地上形成了坑坑洼洼的一片,那些人體從空中落下,還富有彈性的蹦跶一下,形成四肢歪曲的奇怪形狀,如同被弄壞了的玩偶。
遠處被波及的森林中驚起了一群群飛鳥,嚇得呱呱亂叫;好一陣子才重歸平靜,這一片被揚塵覆蓋的戰場中央站起了一個人影,他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樣子;彎下腰,痛苦的低哼著拔出了腿上的長矛,丟在了地上。
維達勉強站穩了身子,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敵人的尸體和連殘垣破壁都稱不上的廢墟…他轉過身,踉蹌了一下隨即又站穩了,試著走了幾步從地上拾起一把劍,然后向森林的方向緩緩行去。
……
在很遠的地方,一處荒無人煙的山林中,一所簡陋的木屋;木門被吱呀一聲推了開來,一個矮小的身影拄著根拐杖從屋中慢步而出,他走到了沒有被樹木遮擋的高處,眺望著東北方向的遠處。
“本源又降臨在這個世界了,這次來的是何方神圣呢?”
那個人喃喃自語道,佝僂的身軀愈發下彎了。良久后,他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閉上雙眼,嘴唇微微翕動著,放開了手中的拐杖。他矮小的身軀竟然緩緩漂浮了起來,停在了空中……
維達拖著用源力封閉了傷口的腿,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森林。突然,他似有感應般地望向了西南方向,就在那個方向好像有人在呼喚著他、召喚他…過了一會,他搖了搖頭,將這感覺理解為受傷后的疲憊所造成的錯覺。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往森林深處走去了。
……
“該死,該死,咳…咳”
托馬斯伯爵被幸存下來的親衛從馬尸下拖了出來,他們把他攙扶起來;讓伯爵看清了那片恐怖的戰場——到處都是尸體;人的、馬的……
他將接近一支大隊的兵力都投入在這片修羅場,活下來的卻寥寥無幾。他的腿骨與肋骨疼痛萬分,肯定是折斷了。伯爵忍不住呻吟起來。
不過比起身上的傷痛,他想到了更嚴重的問題;如何面對皇帝的怒火?難道將此事如實說出?
不,絕不!
沒人會相信這一切,這無名騎士的所作所為簡直如同遠古時所流傳下來的西斯大帝在戰場上的傳說一般,難道他是?
“檢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