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在前頭舉著火把帶路,這一行人剛走到村口,便有人指著前方叫道
“看!看那!火…火,火堆!”
的確,遠(yuǎn)處有一大簇火光,似乎正緩慢的向這里移動過來。
“是爵爺!一定是他!”山德魯喊了出來,激動的揮舞起手中的火把來。
不過,有幾個村民卻在旁邊害怕的胡言亂語起來。“人怎么可能舉這么大一個火把,一定是鬼魂,或是那只怪物,它…它來村里吃人了。”
山德魯毫不理會那些迷信的村民,他招手示意另兩名扈從跟著他往那個方向前進。那兩人也被村民說的膽怯起來,猶猶豫豫的落在后面。
“該死,那一定是爵爺,只有他才有那么大的力量,我說…你們在怕什么?”
走了沒多遠(yuǎn),他們看到了那個被稱之為火炬的東西;是一棵燃燒著的松樹!還有一個黑黢黢的龐大物體,在火光的映照下就像是一頭怪物持著火把似的。村民們嚇得發(fā)一聲喊回頭就跑,走在前面的阿旺更是嚇軟了腿,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連火把也丟了。
山德魯也害怕起來,但還是硬著頭皮大聲喊了起來
“爵爺,是…是您嗎?”
“該死的,當(dāng)然是我,山德魯?快叫人來幫忙!”對面是維達(dá)的聲音,他回應(yīng)道。
山德魯松了一口氣,他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招呼凱勒和埃蒙德去把逃走的村民叫回來。他繞過癱坐在地上的阿旺,艱難的踏著沒過小腿的積雪向維達(dá)走去。
“爵爺,父神啊…您又獨自殺了一頭暴熊。”
山德魯在火光下看清了地上那具龐然大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的,不過它差點也要了我的命,來,讓他們來幫我…對了,千萬別聲張,我會說是在路上找到的暴熊尸體,我不想暴露自己。”
“血…爵爺,您臉上都是血,您不礙事吧。”
“山德魯,別大驚小怪的,一部分是我的血,一部分是那頭野獸的,已經(jīng)不礙事了,你別用火把照著我的眼睛。”維達(dá)抬起手揉了揉右側(cè)的臉龐,那記重?fù)粼斐傻膫麆菀呀?jīng)在路上痊愈了,完全沒有麻木和刺痛的感覺。比原先傷勢恢復(fù)的速度要快了許多。
在兩名扈從的呵斥與威脅下,躲遠(yuǎn)了的村民們像被獵犬驅(qū)趕的羊群聚攏在一起,他們點著了火把,慢慢地靠了過來。在見到了這具無頭的巨獸尸體后無不慌亂的駭然驚叫。
“都別看了,快幫著把它拖回村子,我餓壞了。”
驚魂未定的阿旺終于鼓起勇氣,哆哆嗦嗦的指揮村民們用繩索捆縛獸尸,他時不時看一眼維達(dá)和他背后那棵燃燒的枯樹;今天所發(fā)生的事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常識,讓他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這群人加上兩匹馬連拖帶拉的,終于將暴熊和那棵燃燒著的松樹弄回了村子。安娜琳在聽到了村口的嘈雜聲后急忙過來查看,她看到了人群中安然無恙的維達(dá)后喜極而泣,直直奔來撲在他的懷中。
“大人,我…我擔(dān)心極了,害怕你…啊,你臉上的血跡……”
“那不是我的血。”維達(dá)為了安慰她,撒了個謊。“我不想暴露自己,對他們說這頭野獸是暴斃在野外的。”
他做了個俏皮的表情,用冰冷的手憐惜的撫著她的臉。
村民砍卷刃了兩把斧頭,才將獸腿卸了下來;同時,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把深嵌在野獸肩部的斷斧。那位爵爺稱這頭野獸的尸體是在野外見到的,但更多的人感覺奇怪;獸血依然沒有凝固,甚至還是溫的、斷掉的頸部傷口也是新鮮的、碩大的獸頭去哪兒了?沒有野獸會放過這一大坨肉,而單單叼走這只頭顱。
阿旺聯(lián)想到之前山德魯對他說的話以及自己親眼目睹過這位爵爺?shù)纳窳Γ换蛟S他真的殺死過暴熊,包括眼下這頭也是他殺的。只不過,為何愛夸耀武力的貴族反倒不承認(rèn)自己的功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