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尸體結(jié)束。
從此江湖上不再有歸一門,也不再有扶辰……
“那個叫宋回的跑了,去追!那可是扶辰的貼身護衛(wèi),是個禍害!!”
一旁有人高喊,隨后雜亂的腳步從生。
已經(jīng)有人走遠,還剩岑牧癡癡跪在一死貓一尸體旁邊,似癲狂似癡笑又好像在悶頭大哭。
沒有人敢靠近……
她一直跪到第二天清晨,周邊的尸體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感覺有人推搡自己,她才動了動脖子,抬起灰暗的眼眸。
“貍……”來人開口。
轉(zhuǎn)頭一看是止鴿,一身戰(zhàn)甲銀光燦爛,照的岑牧睜不開眼睛。
岑牧閉了閉猩紅的雙眼,嘶啞道:“止……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亞丞公子了。”
“貍……你別這樣,我還是止鴿。”
“……”岑牧不語,轉(zhuǎn)頭看著一旁的尸體,一臉死灰。
止鴿見狀深嘆一口氣,他說:“你和他糾纏數(shù)年……他欠你,你負他,是非恩怨道不清說不明,如若……如若你悔了……”
“我悔了?你倒是說說,我哪里悔了?我不可能后悔,這會兒別提我有多高興了!”不等止鴿說完話,岑牧便從牙縫中擠出這些字來,扭曲的面孔下是顫抖的雙手,還有那萬蟻噬心的痛。
真的后悔了?
“你若是悔了……就把他葬了吧。”止鴿聞言低垂著眼簾抿著嘴唇,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說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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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他?”岑牧楞了一下,臉上浮出多年未出現(xiàn)的迷茫。
“對,葬了他吧,給他立個碑。”
“葬他……”岑牧喃喃著,轉(zhuǎn)頭看向扶辰的尸體,嬌嫩的臉上迷茫更甚了,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童。
“貍……”止鴿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
“你讓我自己待會兒,我會處理好的……”冷靜片刻,岑牧淡淡回了一句。
止鴿心驚,但嘴上也沒有說什么,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一身戰(zhàn)甲叮當(dāng)狂響。
她又跪了半晌,嗅到血腥的蒼蠅陸陸續(xù)續(xù)沖過來,貪婪的分食眼前的尸體。
這天的陽光特別刺眼,甚至刺到了人心里!
“不,不行,扶辰……只有我才能……別的什么都不行!”
她用寅蛛瘋狂的抓起了蒼蠅,抓一個捏一個,可又似乎覺得不夠,她便收了寅蛛,徒手抓,雙手亂舞。
癲狂中,發(fā)扣摔落,墨發(fā)四散。
凌亂的長發(fā),沾滿血污的嬌容,嘴里振振有詞,身體劇烈晃動,雙手狂舞,任誰看,也像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對!她就是個瘋子!是個不擇手段、冷血無情的瘋子!
癲狂過后是迷茫。
眼看蒼蠅愈來愈多,岑牧默默的收回了無能為力的手,閉上眼睛,弱弱的喘息道:“扶辰……當(dāng)初……你殺我時……將我扔進亂葬崗,暴尸七日不收尸……如今我殺了你,還得給你葬了……”
“你說……這上一輩子……我得把你坑成什么樣啊……”
“……”沒有人回答。
良久,岑牧才將黑貓夾進自己的臂彎里,又俯身將冰冷得有些僵硬的尸體背在身后,隨后虛脫的雙腿用力,站了起來。
因跪得太久,雙腿已然失去知覺,萬錐刺骨般,她背著尸體一步一跌地走向了水昆山的那片楓林……
燦若繁霞的楓林近在咫尺,可岑牧無論如何也走不動了,她跌倒在地,沒有片刻喘息,像是著了魔一般,又拽起扶辰的右臂拖著走。
可一個猙獰的觸感驚出她一身冷汗,她松開手,轉(zhuǎn)眼一看……
尸體慘白的手腕上一道扭曲攀爬的疤痕觸目驚心,是個幾年的老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