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雖已縫合卻還有些許白肉外翻。
這是什么?
他怎么會……?哪來的?
岑牧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關(guān)注這些,她只知看見這道疤她簡直都無法呼吸了,雙腿發(fā)軟,好像有什么東西如渾水猛獸一般沖向她,嚇得她冷汗涔涔。
她慌忙移開目光,換了一個胳膊繼續(xù)拽著,地上被劃出一道血痕,扶辰的鮮衣應(yīng)該也被劃破了吧……
岑牧不管不顧得走在前面,黑貓的尸體放在扶辰懷里,時不時滑落了,她便停下?lián)炱饋矸呕厝ィ偻现摺?
然而她看不見的是——不遠(yuǎn)處角落里那雙怨毒、恨她入骨的眼睛。
她找了一棵不算大的樹,楓葉慘紅,像血一般,耀得她瞇起雙眼。
“扶辰……你看,我選的地方你還滿意嗎!”
她語氣平和,不再像之前一般狂躁,竟還有些久違的溫柔。
“黃泉上你走快點……別再讓我……追上了。”
心里難忍,她撕下一塊衣襟裹上扶辰的胸膛,將那碗大的血窟窿堵住。
“這樣……便好看許多。”這樣她竟還仔細(xì)端詳起了扶辰那張發(fā)青無血色的臉。
“我讓阿牧陪著你走……”她抬手,輕輕擦拭著扶辰臉上的污穢,細(xì)聲細(xì)語道。
“你……”
話未說完,忽而,一束銀光閃過,一個冰涼的觸感穿透她的胸膛。
然后她看見一片鮮紅,美不勝收。
長劍抽出,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那片鮮紅是自己嘴里噴出的血液。
“宋回……”岑牧沒有回頭,她一猜便知刺穿自己胸膛的是誰。
只是……無所謂了……她,早就……不該活著了……
身后的人咬牙切齒:“岑牧……你感受到了嗎?這才是死亡的感覺!”
“……”岑牧并沒有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明白,只是向扶辰的尸體旁挪了挪。
鮮血很快染透周圍的土地,也滲到了扶辰身下,看著二血相融,她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她知道,宋回一定會將扶辰下葬,可她還是叮囑道:“宋回……你把他埋了吧……和阿牧一起……”
“……”宋回沒有回答,似乎是站在原地等待著岑牧死去。
“唉……”岑牧嘆息一聲,緩緩躺下,頭枕在扶辰的肩膀上,仰望著頭頂?shù)木p紅與蔚藍(lán)交錯,美景配良人。
良人在黃泉,美景在眼中……
漸漸的,寒冷、刺骨的寒冷將她籠罩,他沒有哆嗦,因為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
腦袋開始放空,眼前的美景逐漸失去了顏色,眼睛掙扎著最終還是合上了。
她從未如此平靜過,她是微笑著閉的雙眼,沒有哭泣,沒有懼怕,沒有憤怒,沒有哀傷……
只是有一點惋惜生命流逝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把美景全收進(jìn)眼里。
最后,她呼吸停止了……
她這一生痛失過至親、摯友、摯愛、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她失去的太多,得到的也不少。
回過頭看,身后一片狼藉,榮辱富貴,跌宕起伏,一生不長卻百轉(zhuǎn)千回。
終于,她瘋狂的一生還是在這里結(jié)束了。
后來,世人皆不知貍貓去了哪里。
那個叱咤風(fēng)云的鏡鑰閣貍貓……銷聲匿跡了!
世人皆尋無果……
唯見水昆山下楓林中的一座沒有碑的孤墳和散落一地的紛揚……
重生后差點又成了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