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被捏地青白。
“還是想問些別的?門主?”岑牧將熬好的藥倒進碗里,捧在手里吹了吹,轉身遞給扶辰,通紅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門主大人……先把藥喝了吧……”
“哦……好……”扶辰木木的接過那碗藥,掀起眼簾子深深看了一眼岑牧后才一勺一勺喝著藥。
“坐下喝?!贬烈姺龀秸镜木惺?,皺了皺眉頭道。
扶辰依言坐下,他注意到自己旁邊那張木桌上有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的灰色瓷罐,瓷罐上面蓋著蓋子看不見里面的東西,只見岑牧揭開那個蓋子,里面便露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糖。
“門主大人……”岑牧遞給扶辰一顆糖,眼神飄移,最后下定決心似的咬牙道:“扶門主……既然門主頑疾已愈,不如就此放過岑牧,放岑牧回家吧。”
“還沒……咳咳……本座才剛醒,還需藥師好好調理呢?!?
“門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贬恋恼Z氣有些落寞,她其實并沒有因為扶辰瞞著自己病情而生氣,反而還有些慶幸。
扶辰當然知道岑牧所指的意思,布滿光亮的眸子一點一點湮滅,嘴里的那顆糖散發著淡淡的清甜,他來回摩著手里那只還有余溫的空碗,撅著嘴,有些委屈道:“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現在歸一的形勢嚴峻……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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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門主啊,你完全沒有必要和一個藥師解釋這些的。”其實看見扶辰這副小媳婦模樣岑牧還是挺想笑的,只是迫于氛圍,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是不想留在歸一嗎?”扶辰閃著眼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看著扶辰這副模樣,岑牧多想上前扶著他的臉,淡淡的說一句,其實我不想,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親人更需要自己,她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懸崖,想要安穩便要舍棄一些東西,想要留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便要承受墜入萬丈懸崖的痛苦。
岑牧沒有看扶辰那雙淡紫深沉的眼睛,她說:“我想回家……”
“可……”扶辰的身體怔了片刻,思索了片刻,他竟發現自己沒有什么理由再留住她了。
再看岑牧的表情,是那么的毅然決然,最后扶辰妥協著點了點頭道:“想回就回吧……不過……”
“不過什么?”岑牧抬起發亮的眼睛,她笑的很好看,很苦澀。
“不過,等我們平安回繞甘了你才能回去?!狈龀接檬种缚壑脒吘壍挠詽n,眼底閃過失落道:“其實這次叫你來蘭牟,一是我不在歸一必定危險,二是……怕你……”
“怕我是你叔叔派過來監視你的?”岑牧一語中的,沒有拐彎抹角,她抬起眼眸,看清了扶辰眼中的失落,她心里是高興的,她認真道:“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狈龀匠榱顺楸亲樱永锏墓饬烈魂嚢狄魂嚵粒骸搬帋熌懿荒軒臀乙粋€忙?”
“什么忙?”岑牧問。
“回去后,散播消息,就說我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扶辰看著岑牧,語氣很慢很輕,眼神卻閃著狠意,估計又是怕嚇到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岑牧,那股狠勁緊緊一瞬間便煙消云散了:“這次蘭牟的的事結束后,我也該清一清家中的事了?!?
“嗯……”岑牧沒有多問,接下來的事她再熟悉不過。
不過就是什么肅清家賊,狗急跳墻,化險為夷……只是這一世似乎什么都變得不一樣了,想到這里岑牧不免捏出一把冷汗。
“那……那你去休息吧……聽說你好幾天都沒合眼了?!?
“嗯……好?!?
重生后差點又成了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