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確實不假,亞朔生性桀驁不馴、陰險毒辣,一向看不起女人,對于段千惜所在的北辰司更是一百個看不起,曾經多次與北辰司發起小規模戰爭,卻不料歸一門倒插一腳,使得亞丞沒有得逞,如果真如段千惜所說,她突然反水,幫助亞朔滅了歸一后,亞朔那老頭的矛頭便會瞬間指向北辰司,到時候,北辰司又該迎來一場毀滅型的災難。
哀鴻遍野并不是她段千惜所能承受的責任。
“和你一起的那個小男孩兒……也是無斗閣的吧?”收回思緒后突然發問:“你不怕他突然……”
說到亞丞扶辰臉上的笑更甚了:“你說亞丞?我看他暫時沒別的心思,如果到時候他真的有什么異動,倒不失為一個好棋子。”
“你有你的安排最好。”段千惜的不安被壓了下去:“你希望我怎么做?”
“這件事得循序漸進,不可著急。”扶辰捏了捏手中的扇子,附在段千惜耳旁說道:“亞朔好弓箭,而他們制作箭頭所用的紋綱大多數都產自我們歸一門最西邊的一個村子……”
“既然是扶門主的生意,門主何不自己切斷?”段千惜問道。
扶辰的表情變了變,沉重聲音道:“要是現在歸一門真的只聽本座一個人的,那倒不必這么麻煩。”
這種門派內部的龍爭虎斗、爾虞我詐段千惜也見似過不少,所以她在向扶辰投去同情的目光的同時也在感嘆他們這些至高之位的悲哀。
說不定哪天那條緊繃著的稍微弦松弛了,帶來的后果可能是無法估量的,至少現在沒有將實權握在手中的時候便是這樣,他們甚至謹慎到每吃一頓飯、每喝一口水、每睡一覺都必須再三提防檢查。
想要保住自己所依附的勢力,第一件事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我知道怎么做了。”段千惜認真道,一雙春水汪然的眸子深不見底。
“段門主果然聰慧。”扶辰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袖口,鮮紅的衣服襯得他煞是好看,最后男人朱唇輕起,有些俏皮道:“那蘭牟就歸我們歸一了!”
“狗賊!變著法的占便宜。”段千惜倒也沒什么大的反應,翻了白眼笑道。
“占便宜?”扶辰抬起眼睛,笑意未減:“就當是你捉弄宋回的代價吧。”
“呵呵~”段千惜眼中含笑,認可地點點頭,后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琉璃罐子道:“這是你要的東西,給你備著呢。”
看見琉璃罐子的扶辰難得嚴肅片刻,將罐子拿起端詳著:“好了,段門主,哥哥要走了,你就別送了,記得咱們是有矛盾的!”
說著,他理理衣角,從容的站了起來,眼角的笑意很濃,他本就生的好看,再加上眼中有股說不清的凌冽,回眸對著段千惜笑了一瞬,便使得屋中的空氣變得燥熱不堪。
“扶辰!”段千惜突然喊道。
正要推門而出的扶辰已然準備好了一臉的憤怒,忽聞身后的人叫自己,轉身望去:“怎么了?”
“那藥毒性太多強大,即便是有解藥也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扶辰有些怔住了,眼前這個妹妹雖說與自己合謀多年,雖然也會開些小玩笑,可真正關心他的次數并不多,今日這些話,這個語氣與神情不禁讓他想起之前也有一個人總之苦口婆心的勸他注意這個注意那個,更讓他覺得心里深處有一股暖流正在洶涌,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使他的心增加了跳動的速度。
那個人……
“嗯,我知道。”沒有多說,扶辰只是回頭莞爾一笑,隨后匆匆出了門。
“區區一個北辰司也敢與我歸一門作對!哼!不自量力!”為了讓戲份看起來逼真一點,他還故意將房門踢得很響,挑著眉,嘴里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身后的人眼中春水涌動,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