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
夕詔將新“家”安在廟后山前,讓自己對“出土”的卷宗逐一梳理。本就無事可做,一年時間已然梳理出了一層左右。秦蒼對自己的未來設想就是在這里舒舒服服、沒臉沒皮的茍且一輩子。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這里所有的舊卷基本都能整理好。
舊卷上說的不知是何時的事。只是這時期已然發展出了相對完善的“象形文字”,人們也有意識的用這些穩定的符號系統記錄所發生的的事件。壁畫保存的并不好,許多脫落得可怕,可是留下來的部分,上色的顏料卻又十分鮮亮,對比鮮明。秦蒼仔細研究了幾幅相對能看清內容的,內容殘忍、駭人,該是偏向記錄某種神秘獻祭。遠古,人對環境的認識更淺顯,將未知和向往托付給神秘力量的做法,現今仍存,何況之前。
秦蒼將書卷一一拂塵,分類放在藏經閣,才緩緩回到居住的小院。院中的小屋其實不小,長長的廳廊聯結兩處主間和分散的屋子,甚至還能跑上一跑。只是大部分地方都被二人用來放藥和典籍,所以所剩衣食住行就相應減少。
秦蒼關好門,升上火,外面天已大黑。聽著門外風嘯鳴,秦蒼早早洗漱鉆進被子,只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雪過天晴,自己好再多搬些竹簡出來曬曬。
正迷蒙蒙要入夢間,就聽好似有人敲院門。
“咚咚——”
夕詔嗎?可他半夜回來何時敲過門——都是直接“飛”進來的。
“咚咚——”
求診的人?近些日子是有些不惜趕上兩三天路也要“法師”為他們診治的人。
不過這么晚了,不應該。
“咚咚——”
秦蒼覺得需要起身看看。
不對!
敲門聲在前,房頂怎有腳步聲?
警覺起來,秦蒼掀開被子,握住枕頭下的新月彎刀,顧不得扯上披風,跳下床,沿著廳廊慢慢往書房方向走。
來人不少,一個、兩個……不少于十人!來做什么的?
自然不善。
臥房太過狹小,等人包圍過來就是甕中捉鱉。秦蒼按住片刻不離身的戒鏈,握緊小刀,感覺自己嗓子發緊,緩緩移出房間,摸索至書房,躲在倒數第二個書架旁一堆亂七八糟、疊成小山的書后。將窗打開一條縫,冷風呼啦啦瞬間灌進來,秦蒼忍不住渾身一個顫抖,自己竟是連鞋都未穿。
三個黑衣人依次從臥房頂追來,手中長刀寒光陣陣。軟甲覆蓋著脖頸、口鼻,仿佛早知秦蒼的進攻手段,顯然有備而來。秦蒼顧不上冷,跪坐在書后,心中默數著步子三、二、一。
瞬間,少女飛身旋轉,一把裹住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右手刀柄一個上提,黑衣人發出一聲嘆息,旋即向后倒去,細看,卻不見傷口多大,噴出多少血。近身肉搏秦蒼是吃虧的,她沒法和一個成年男人拼體力,只能學會精準些,一招致命;也沒法承下黑衣人的重量,卻又不敢讓他發出聲響吸引旁人,于是左右一看,順勢借力讓他倒在一片經書中。
接著又有無聲接近靠窗的書架的。黑衣人正面向前側緩緩后退,秦蒼如法炮制,右手一用力,又解決一個。可這個倒下時,正撞上書架,一本竹簡啪得應聲而落。
已經靠近門邊的黑衣人聞聲,瞬間撲來。秦蒼看見長刀向自己脖頸間猛然砍來,一個轉身縮進書架空擋,用力急旋,避過一刀,連忙躍入兩個書架之間。之后,左手施力,一枚魚骨直直射出,正中黑衣人右眼。黑衣人捂著血流如注的眼睛,大喊“站住!”
完了,完了,徹底暴露位置。
秦蒼不再管黑衣人,朝廳廊跑去。不好,又有三個黑衣人應聲而來,狹長的通道上撞個正著。
暗罵一聲娘,秦蒼急速轉身,就往回跑。來人速度極快,秦蒼左躲右閃,刀大力一揮,竟被斬下一縷長發。剛到書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