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解甲歸田、嫁為人婦,從此不問朝野。傳說,始祖帝深愛著這個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女王,求之不得卻也感其衷心,賜其子孫后代世襲為王,并可以保留部分獨(dú)立兵權(quán)。雖然現(xiàn)在竟原兵力不及曾經(jīng)皮毛,可翡翠令的名號依然有十分的震懾作用。
秦蒼一個頭兩個大“不行,我們馬上回去。這件事馬虎不得,我們得告訴陸歇,讓他幫你把翡翠令要回來。”
秦蒼說完拉著任晗就要往回走,任晗急得都要哭出來,使勁攥住秦蒼的手“不行,不行!秦蒼,此事若借用瑞熙王的力就相當(dāng)于昭告天下我沒有保護(hù)翡翠令的能力。竟原幾位大首領(lǐng)早就對我的位置虎視眈眈,我不能落人口實?!?
“你現(xiàn)在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落人口實了?”秦蒼跟著著急,可任晗講得不無道理“我保證,陸歇絕不會暴露他的身份。他有能力保此事萬無一失?!?
“秦蒼,你也有能力保此事萬無一失?。∥义e了,我初入江湖,是被店老板詐了,才把翡翠令抵了出去。秦蒼,那日石林幻境我見過你的膽識和義氣,有你,我們今日足夠把翡翠令偷回來!”
義氣又不能當(dāng)飯吃“偷?什么意思?”
就算是要做梁上君子,也不用打扮成陪酒侍女混進(jìn)酒肆正廳吧?再說,就算“偷”也該先打探打探酒家老板的消息,跟客人、侍女一個門進(jìn)來有什么用,未必人家能把翡翠令跟臘肉似的給掛出來供這些人欣賞?最重要的是,店家是已經(jīng)明明白白知道那是竟原虎符,還是只是單純覬覦一個寶貝,這兩種情況完全不同。不知任晗是否認(rèn)真考慮過。
秦蒼還來不及平復(fù)心情,就聽離他們最近的一處長桌上,有人拍案大嚷“還不來倒酒!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兩人一愣,紛紛朝那桌看去。只見站起來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面色通紅,已然喝多了,正沖著兩人大發(fā)雷霆,想必是之前叫了幾聲,二人皆沒聽見,被惹惱了。
秦蒼盤算著不如直接離開,讓任晗說清楚怎么想的,再做打算。
可身邊人顯然另有想法,三兩步便到了那客人身邊,趕忙為那桌人各個斟了酒“各位大爺,對不住。小的一時沒聽見,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這醉漢并不打算善罷甘休,瞇著渾濁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任晗。最后打了個飽嗝,吐出一口濃重的酒氣,一把抓過任晗的手臂“若我就想記你這小人的過呢?”接著一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任晗想把手臂抽出來,卻使不上力“你怎么這樣啊,我都道歉了?!?
“呦,還是個有脾氣的?!迸匀烁胶?,一笑,也裂出一臉油。同桌人放下杯盞,跟著站起來,對任晗說“被我們大哥看上,那是你的福氣。小姑娘還不好好伺候著?”
任晗自幼是被當(dāng)作未來的北離皇后養(yǎng)著的,就連身邊的侍女仆從也是一同讀書習(xí)字的,見過的男子更是世家兒郎,就連當(dāng)今北離王蕭權(quán)本人也不敢對她如此無禮。任晗頓時就炸了毛“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如此對我,我誅你九族!”
“誅九族?聽見沒有,小娘子生氣起來什么都敢說呢!”一伙人哄笑起來。其中一個跟班半調(diào)笑半怒道“敢對我們大哥不敬,看她這細(xì)皮嫩肉的,怕是還不曾吃過苦?!闭f著,便要起身為大哥“出氣”。
誰道屁股剛離開椅子,就聞見一陣旖旎的香氣,接著肩膀被輕輕一拍,小弟瞬間像沒了骨頭一樣,穩(wěn)穩(wěn)坐回原處。
酒肆的紅衣設(shè)計得有趣,軀干處緊緊裹住,到下擺才散開些,意在突出著侍女曼妙身姿;袖子由肩及腕逐漸敞開,袖口處竟墜地、如裙擺寬大。秦蒼和所有的侍女一樣,頭發(fā)高高束起,露出纖長雪白的脖頸,清麗出塵。一桌人回頭,竟有些犯癡。還是那“大哥”見過世面,眼見女子的手按在自己小弟肩上,喝到“怎么,要多管閑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