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由不得矯情分神。秦蒼跟著劉緋上馬,入了林深處。
“陸子歇!你老婆呢?!”
三隊人馬屏息埋伏,煥王正搭弓欲射,眼見那頭梅花鹿就是自己的了。突然,就聽身后馬蹄疾馳,夢回時期盼的聲音,老遠就炸開了。
只見任晗一人一馬,神情焦急,奔下來時竟有幾步踉蹌“秦蒼呢?她沒和劉緋過來找你們?”
蕭桓一把扶住她“怎么了?你別急慢慢說。”
“我怎么能不急!我睡過頭了,來找秦蒼時,護衛說她被貴妃娘娘叫走了。王上,她們沒來此與你們會合嗎?”
她們之間是有過節的。秦蒼并沒有告訴自己明確的因果來由,但劉緋絕不是個能善罷甘休的主。眼下單獨叫走了秦蒼,很有可能對其不利。
蕭權自小就不喜歡這個不知規矩、瘋瘋癲癲的竟原少主,即使沒有劉緋,也無意與其履行婚約。此刻,見她冒冒失失就闖入幾人的圍獵勢力,言行慌張,對自己也并不行禮,就不咸不淡地答“少主這是在向我要人?”
“王上,我并非此意!我……”
蕭桓接過話“王上,任晗或許是擔憂這林間多有蛇蟲猛獸,貴妃娘娘和瑞熙王妃畢竟不常來,不知是否安全。”
“我緋兒師承仙翁,又有侍衛相互,不必擔心。”繼而轉頭看向陸歇。
陸歇此刻一手持弓,一手握韁,面無表情,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倒是身后陸霆身下的馬躁動不安。
“陸子歇,她未帶你任何親兵,是只身一人跟著去的!你怎么一點不擔心?”
這時,遠處再響起馬蹄聲。
四周安靜,眾人望去。
是陸雷。
只見一身玄衣的男子翻身下馬,身手矯健,利落地跪在陸歇面前“王爺,陸雷歸程推遲,望王爺責罰。有侍衛回報,貴妃娘娘與王妃往懸泉方向去,是否……”
“懸泉下面就是絕壁深潭,那處常有霧大,曾經圍獵時就有侍衛踩空掉下去過,尸首都找不到!她們會有危險的!王上、陸子歇你們如何放心?”
任晗趕緊補充。她想,劉緋自己應該不會真往那處走,懸泉出了名的危險,她不會不知。只是,她很有可能借此向秦蒼下手。那常年冒著白森森霧氣的地方,縱是自己膽大也不敢輕易前去,何況秦蒼她本就怕水。想到這,一顆心都跟著提起來,急得直跺腳。
蕭權看陸歇真是個沉得住氣的,聽完任晗的跳腳陳述,依舊一臉“聽憑王上決斷”的表情。不難猜測,這夫妻二人的感情著實不怎么樣。可眼下,自己卻不能“絕情”。于是,當即調轉馬頭。
“駕!”
帝王奔去,身后隨從、侍衛策馬跟上。
任晗又氣又急“陸歇,我簡直錯看你了!”說罷,上馬揚鞭。煥王見任晗騎著馬就跑,朝陸歇看了一眼,二話沒多說,也跟著追去。
眼見此地徒留陸歇一眾。待眾人留下奔馳的背影,絕塵而去,陸歇這才松開已被緊握的韁繩刺破的手。
低喝一聲“跟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