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晗!你……”一說話,秦蒼發覺自己口中呼出的氣體竟變為白霧。轉過身再看,何止任晗?蕭桓和陸歇也顯然感受到溫度驟降,正下意識四處找尋異處。而他們的眼周,唇旁的胡茬上,竟也覆上了白白一層。
“你們……”
為什么?秦蒼像照了鏡子般,去觸碰自己的臉。然而,另她驚訝的不止于氣溫驟變,更怪異的在于自己竟對迅速包裹的寒意毫無察覺,甚至絲毫未被侵染。
眼下,不能感知才是危險,一次次差異才引起惶恐。
“蒼蒼,你怎么樣?”陸歇看她一遍遍檢查著自己的雙手,神情緊張,便趕緊到她身邊來,想要解下自己的裘袍,卻被秦蒼攔住。
其實自進入古城開始,他就隱隱感覺到女子似乎異于往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諸如感應、血祭、反常的疼痛,或是突然出現的禪杖和她對一切的似曾相識又惶惶不安,這林林總總都讓陸歇感到深深不安。此刻,她仿佛對迅速裹挾的低溫絲毫沒有感知,更叫他無法安心。
秦蒼握一握陸歇伸向自己的手,冷極,自己從沒在這雙手上感受過如此溫度。攔住陸歇想要褪下衣物裹住自己的動作,四處一看“二哥,我沒事。那具尸身應該不止有一種防腐方式,或許之后溫度還會更低,我們得趕快出去!”
這墓穴是一個巨大的冰窖,四面通達幾乎不再可能有隱藏的暗門;天頂閉合,即使并非嚴絲合縫,四壁甚至不乏有細小處透進星點光源,然而無論四人如何施力、劈砍,墓穴壁紋絲不動——禪杖將他們帶入時走的那條路顯然不可能用人力再度開啟;戒指里不只可探路的蠱蟲全然不可用,幾乎所有這些小小的生命體此刻都失去了活力,仿佛臣服于了什么不可見的力量,又仿佛在為眼前的死亡默哀,不論秦蒼用平日最烈或最討喜的毒素刺激都巋然不動,儼然軟硬不吃的樣子。
只剩下兩座棺槨了。怎么辦?
水銀渠并非靜止,四下積液以一種緩緩不可察的速度匯集于主槨內。秦蒼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劈棺。然而幾人幾次嘗試竟都無法穿透槨冢。
“不可能啊,就算我的如意太小,或是我的內力不夠。可你們倆的刀劍為何也砍不開?”那三人的刀劍都是天外奇石所筑,平日以內力為驅,削鐵如泥,而此刻竟無法劈開棺木。
眼見寒氣已遠不止侵入三人發膚面唇蒼白、手臂僵硬,此刻站立、移動已是勉強,何況驅劍施力。若再晚些,待到嚴寒深入筋骨內臟,造成的傷害便是不可逆的了!
秦蒼看向不遠處的禪杖它們或許是同一材質?
雖看似朽木,可夕詔曾說過,此木歷經千百年后,經脈得以重新生長,內里像相互攀援的銅墻鐵壁融為一體,作為攻擊武器或許無法穿墻裂石,然而作為守護竟無堅可摧。
“這么厲害?”那時聽罷,秦蒼圍著夕詔手中綴滿珠光寶氣的樹根繞了好幾個圈,挽起袖子,亮出戒指,抬起頭“那用毒呢?師父,我才制了一種新毒,花木千骨那種。”
“嘖嘖!我們小蒼兒這般兇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夕詔一把將自己的禪杖收回身側,緊緊抱住、撫摸起來,像對待一只受傷的動物,表情夸張又滑稽“花草藤木哪里惹你了,要叫它們統統死掉?”
秦蒼早就習慣了玉面禿頭的浮夸,繼續摩拳擦掌“堅固是好,但若被困的人是我呢?前幾日我就夢見自己被關在木箱子里,深埋土中。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很可怕的!所以夢里我就想來著,要調一個新的毒。師父既然說此木堅比銅鐵,那就讓我試試嘛!”
“不行。”
“就試一下!”
“不行。上面有我寶石呢!”
“可以先卸了嘛。”
“不要,鑲上去可麻煩了。”
“到時我幫你。”
“不行,你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