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咬咬牙,胡亂收斂了怒氣,幫他細數“他是個老色鬼唄,妻妾成群;他很狡詐,明明富得流油,卻又抓不住他貪贓的痕跡;他走狗屎運,打過那么多場仗,那么多次都命懸一線了,可卻偏偏總能活下來。”
“小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評價他的。”男人很篤定“有一年他來講武堂講學,你途黑了臉、穿了我的衣服也要混進去聽課。那時你還小,比別人矮上幾個頭,沒多久就被發現了,之后撒潑打滾、賴著不走。”現在的蕭桓,與剛才慌慌張張追在她后面的樣子全然不同,甚至讓任晗覺得他是想引導自己說點什么出來。
“我哪撒潑打滾了……”任晗聽完一愣,卻回想起來似乎是有這么一件事。那時候任晗年紀還很小,覺得李將軍是叱咤沙場的大英雄,守土有功,不容九澤半點進犯,很是敬仰。是什么時候自己的觀念變了呢?還是,他什么時候變了呢?
“沒有,他從來沒有變。”蕭桓搖搖頭,低頭對上任晗的眼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回答自己腦海中的疑問“他不與‘他們’合作,并非出于對家國百姓考慮。而是,一來他不屑!二來,他要獨吞一切!”
今年初,蕭桓就得到了九澤與李闊接觸的切實消息。那時這事情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李闊那側極縝密,北離王的人無法做進一步刺探,所有人都不能百分百確定那個老狐貍的真正意圖與動向。可是,所有人也都明白,一旦這個掌管北離半數兵力的人與外部勢力合作,顛覆現在的政權幾乎朝夕之間。
九澤上門求人,定是帶著相當豐厚的“誠意”來的,可奇怪的是,經歷長久的、惴惴不安的等待后,眾人發現這位將軍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喝酒、吃肉、逛花樓,在蕭權面前該有的禮數一個不少,該唱反調的一點不落下,總的來說一如既往。
他沒有同意與他們合作?還是說在等待更合適的時機?
接著,秘密監視下,就見九澤相繼派來游說的人逐一離去,最后竟再也沒有出現過。那時,還有人發出新論調,說李闊其實不想“竊國”。現在想來,應該是他老早就明白,眼下得人好處之后就必然要分一杯羹。而以他如今高位,之后與蕭氏一族必然有個“你死我亡”,若先入黃土倒也罷了,若成了,難道還要牽扯進其他勢力共赴曖昧?那與現在又作何兩樣?
況且,在李闊心里,自己不可能輸。
“晗兒,你是對的!他們根本在出城的一瞬間就完成了任務。并且,哼!那個老狐貍,還借用了我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