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少主動抱自己。陸歇想。
彌漫的雀躍、絲絲縷縷的感激、還有從始至終的依戀都透過這個擁抱傳了過來。
陸歇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感覺自己耳根越來越燙,想要好好守護住這團柔軟的思緒越來越深重。他想輕輕揉揉她的頭發,想擁住她小小的身軀。
可這時,女子飛快地從他臂彎里跳了出來,然后不合時宜道:“我今天,見到你大哥大嫂了!”
“你說……什么?”
秦蒼慣會敗壞氣氛,陸歇愣住,雙臂還環在半空中。
“你哥哥,還有九公主。”秦蒼以為他要牽住自己,就上前乖乖拉住他一只手:“對了,你最近是不是要去印芍?”
“他們要你做什么?”陸歇聽罷,騰得一下站起來,顯然壓制著怒氣:“你不必答應!你什么都不必做!”
“你別生氣。”秦蒼搖搖他的手:“是我自己答應去見他們的。我想了想,印芍今日之事或許與我師父有聯系……”
她想知道夕詔是不是安全,也想知道夕詔有沒有給別人帶來不安全。
“蒼蒼,”陸歇盯著秦蒼,神色既有欣慰又有黯淡:“你勇敢了許多。若是之前,你怕根本不會去赴約……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勇敢些有什么不好。”秦蒼笑笑:“大霆子說,你哥哥和九公主‘曾’有婚約?”
“哥哥還在襁褓中時,他們就定了婚約。那時還沒有我呢。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們都彼此陪伴、感情很要好,到現在哥哥也視九公主為最重要的人。我們家的男兒心如磐石,此生認準誰,便學不會放手。”說到這里,陸歇很驕傲地將秦蒼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然女子一聽,想起什么般,面染愧色:“二哥,我覺得鎮南王可能不太喜歡我。”
“怎么會呢!”
自己大哥,自己了解。陸歇擺擺手,不在意地解釋道:“大哥與父親像,初出相識疏離冷淡,相處久了便知是個忠肝義膽的人。那天巽風哥的話是為了幫我們解圍,并非他們真正的意思。蒼蒼盡可不必多心?!?
然而一席講完,卻見女子更加哭喪臉:“二哥,鎮南王問我三個問題,我知曉他身份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問題?”
“他問,翠錦軒要研制一道菜。若材料只能寒山火海才能尋得到,怎么辦?若制造極難,屢屢失敗怎么辦?若有其他酒家想要研制相似的菜肴又該怎么辦?”
陸歇聽明白了,這是在暗暗問她如何看待與自己的這份感情,又見眼前人如此扭捏,就黑著臉拉過秦蒼:“那你如何回答?”
“我……”秦蒼眼神躲閃:“我說……不若……不若換一道菜。”
“換?你敢!”
……換來紅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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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緋聞主角正在會晤,氛圍不那么親切。
手起劍落,判官將一盞上好的紅木案幾斬成兩斷。不費吹灰之力,聲只如裂帛。
“白日飲茶,夜里喝酒,九公主當真不愿自己身體康健?!?
低沉陰冷。
“白日在翠錦軒設宴,夜里跑來我這兒,璃王府果然留不住人。”
慵懶和煦。
“九公主真是消息靈通。”
這里不是南山,也不是秦蒼所去的農家小院。而是九公主在齊昌的府邸。
殿前內,兩名原本在為九公主斟酒的男子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陳燁嘆口氣,道聲“下去吧”。這兩人才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喜歡紀冉姐姐,你卻偏和璃伯伯像。倒是陸歇那個搖頭晃腦的樣子,有些紀冉姐姐的影子。”
“是姨娘?!?
陸歌低頭看著尚蜷在厚厚獸毯中的女人。她長發未束、里衣垂疊,醉眼惺忪。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