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對手下人真寬容,他們怎么敢勞架兩位大人為他做事?”
“施老兄別抱怨了,我們歸根到底都是為了一舉鏟除惡勢力,你就當(dāng)今日活動了身子骨?”
窗戶的碎稠上,司徒衍的人留下消息,說有要事尚未解決不能會面,需要司徒衍自行燃放信號燈;又由于孫簡敵友難辨,薄申云原本想交給他的任務(wù),改由自己完成。
于是三人一道從海螺渡登上了天一宮后山,點燃了特制的信號燈。此刻乘著夜色,正爬在主舫渡口旁收納航行工具的茅屋頂上蹲點:為迅速核算點青煙時各個賓客獲取的珍寶、并盡快將其送至居所,所有題價牙牌都暫時匯集此處,原封不動保留至賓客離島,最后一并歸入天煞宮專門存放歷次夜宴記錄的地方。
“司徒大人,剛才那煙火都沒怎么亮,再說這么遠(yuǎn)、霧又大,外邊能看見嗎?”
“能。”薄申云率先替司徒衍回答:“他那是特制的熒火,我們剛才又在荷龍?zhí)秿u上最高處,只要春目湖外渡口上待命的人沒有睡著,一定能看見?!?
“我背后‘高人’都是很敬業(yè)的,不多時定會前來支援,怎么會睡著?”
“就那幫混混?”
“師兄你這話不對啊!英雄不問出處!”
“兩位大人都說的對。只是,燈也點了,地方也知道了,那我們等援軍到了再行動唄?咱們比起島上練家子,怕是人家半根手指頭都掰不過。”
“不行!”司徒衍替薄申云搶答:“即使登島順利,找到此處還需大量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他們銷毀證據(jù)。天煞宮我們進(jìn)不去、賬目更是難取,既然師兄已確認(rèn)此處存有牙牌,我們至少可以知曉這一回的前來者為四方宮貢獻(xiàn)了多少不義之財?!?
“可是……”
“施老兄放心,我們有經(jīng)驗!在漆館師兄也帶我上過房,我們翻過師……”
“……咳咳,小聲點?!北∩暝拼驍鄡扇诉M(jìn)一步講述。
此處并非偏僻,但是個視線盲區(qū)。不說夜晚渡口已然無人問津,就算平時白日里有人乘船,卻也鮮少會注意這所茅屋。茅屋外,除了一條小徑,其余地方花草都生長得半人高;茅屋外的爬山虎掛了一層又一層,正好供人當(dāng)作上下軟梯。
等到最后一位侍者打著哈欠、隨著夜巡劍士離開。三人躡手躡腳原路鉆進(jìn)了茅屋。
“往后文案、卷宗管理都該重視。專人專管。絕不可怠慢?!北∩暝茋?yán)肅道。
“正是!此舉也給我們府衙提了個醒。”司徒衍心領(lǐng)神會:“若不是四方宮疏忽,我們?nèi)绾屋p易進(jìn)來?不過巡查大人,現(xiàn)在說這些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倆慢點,我腿有點軟……噫!在這兒呢!”
施葭頭回做這么心驚動魄的事,體力又不好,呼哧帶喘頭也有些發(fā)暈,正想找個地方坐下歇腳,卻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的東西。
幾人遂著施葭所指一看,一個半傾斜放置的板子上,牙牌整整齊齊擺放其中。屋內(nèi)昏暗,卻也不敢燃燈,三人輕手輕腳、盡量湊近些,一同探頭看。
“擺放是有規(guī)律的:最先一列該是煉夜宮換取寶貝的人,即賣家,后面跟著的是競價者。我們仔細(xì)看看,都記下來?!?
“好!”
“……這張牌上是不是沒有題價?”施葭見骨牌密密麻麻,沒有耐心像另兩人一樣逐一記憶,直接跳到最后一排。
“不錯。這是誰的牌?”司徒衍拿起無字牌,端詳了一番,牙牌上除了用青色畫了一個圈,什么都沒有:“其它牌后標(biāo)注了居所,宴席間聊天時我大致有個印象,基本能與賓客一一對應(yīng)。若能逐個排除,就能知曉這人?!?
“能排除的前提,是每一間房的客人都必須參與且只競價一次。但現(xiàn)在每個居所可競價多次,亦可不競價,如此只能縮小范圍,難以推定這張牌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