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少了些什么。夕詔說完仍舊目不轉睛看著她。原本這雙眼睛是她最思念的,現在卻被盯得渾身不舒服,于是避開了他的目光:“剛……剛才那些僧人是?”
“是來阻止我入陵的。”
夕詔說完站起身,握著她的手腕繼續向前走。
“這是西齊王陵,與臨南有什么關系?他們為什么阻你?”
“西齊王陵的第一個陵寢,是由臨南、九澤和西齊三國共同修筑的。雉門之后西齊臣子不能再入內,但臨南‘守門人’派出的人可以在雉門和應門之間布控。”
那些人是他的師父夕染派來的?為什么西齊王陵的建造會有其他國家的人參與?
“他們要殺了你?”
“他們會除掉所有想入陵和知曉了陵墓中秘密的人。包括我。”
“秘密?”
“對。我要去尋一個答案,這是最后一步了。如果你還想問關于王陵的任何事,一會兒到了,我們就都知道了。”夕詔一邊說,一邊低頭看看她:“你來這里做什么?”
“找你啊!”秦蒼搖動被抓住的手,有些生氣:“那天你為何叫我不要跟了?”
“什么‘不要跟了’?”
秦蒼詫異,細看夕詔望向自己的眼睛,卻見他并未說謊:“在印芍向我傳信之人不是你?找過小乖和小壞的人不是你?還有先王入陵時的人是不是你?”
“先王入陵時?你說劉慎?小乖是誰?”
原來真的不是他。
如果說那群臨南僧人要除掉知曉西齊王陵“秘密”的人,那么小乖和小壞的死就與他們難逃干系。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生命再不能重來。
其實直到現在,兩個孩子在廢墟中的畫面,與剛才屠戮中被人穿心致死的拒歲的樣子,秦蒼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想起來,除了頭腦脹脹的,咽喉處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鈍痛,沒有其它反應,也沒有應有的悲傷。或許是她從心底深處,不相信這是真的,又或許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可以放心體會難過的時候,再又或許弦早已經斷了,如果現在承認,那整個人就真的垮了。
“沒什么……”
現在說什么都顯得沒有意義了。
突然,不遠處出現一陣亮,光火刺眼,就像在寂靜的夜里,突然一聲驚雷。至此,一路走來陵墓中特有的畫像磚石,逐漸轉化為自然山體,磚石像是最后的囑托,依戀著、不舍著,斷斷續續地延展,奢望存留下一些念想。再往前,腳下滾滾巖漿。
怪不得印芍附近有毫孔青翅蟬,原來真的有巖漿。
夕詔并不遲疑,從容地拉住了巖漿上的鐵索。秦蒼驚訝想阻,直到被帶上去才發覺鐵索是冰冷的。再越過灼人的紅光向下看,翻滾的赤色水邊,竟還生長著同樣被火光照得通紅的、毛茸茸的藻植。
“師父,這下面是巖漿?為何感覺不到熱度。”
“巖漿還在地下深處,我們只是透過最上層的水看到了它。就像看見了池底砂石。”
夕詔步速很快,似乎不覺驚奇,也不打算解釋。
水與巖漿之所以能安然共存,這其間似乎還存在隔絕之物。
這隔絕之物該如河床砂石,承托起眼前山泉,讓其不至于懸浮空中;還該是透明的,這樣便能透過水,得見其下巖漿。現在無法估測泉水與巖漿的距離,若是近,隔絕物或許還是隔熱的,否則該如向碳火上揚湯,滿是水氣。但夕詔說巖漿在深處,與山泉水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雖然光能到達,卻不足以讓人感覺到溫暖。
兩人走過索橋,正式進入黑漆漆的山洞之中。
這是一段很長的下坡路。
階梯是人為開鑿的,洞壁不高卻不壓抑,三人可并行。沿著山體盤旋而下,手扶著一側崖壁,是生疼的砂石,但這粗糲之中,偶爾又有濕潤潤觸感,像是堅固的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