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他總是會控制力道深淺,這一下卻全然不同:雖是隔著劍鞘,可腕上如有利刃劃破,震得生疼,秦蒼驚怒:“陸霆!你來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秦蒼!你這么做,真的是為了樂云好嗎?!”
“我……”
不等秦蒼答復,有一人推門直入。
“干什么呢?大晚上兩個人跟斗雞似的,有什么話也不等等我來再吵!”鄺野入門就見二人劍拔弩張,趕緊擠在兩人之間:“什么事啊?我還以為你們是萬年第一好朋友,容不得我插足呢!”
“沒事。”
秦蒼甩開手,將身子轉向一邊,不去看陸霆臉的表情。
“沒事兒就好。霆霆,裴岑怎么說?”鄺野顧不上多問,拉住陸霆:“我見你們今日聊得不錯,他竟一路送你回客棧。裴岑桀驁,平日里除了他媳婦和我爹難有人能入他的眼,他既選擇與你聊了那么久,有沒有將我爹的計劃說與你聽?”
“他是樂云將領,怎可能將軍中機密與一面之緣者盡道。”
陸霆盡量平復了一下心緒才回答。
“也是,裴岑不是那么不謹慎的人……那你能不能從他話語里猜出我爹安危?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萬全之策?”
“這……城守沒與你透露什么嗎?”
“沒有!王知意是個老好人,沒什么個人主見。若真有什么大計劃,多半與我們一樣都被蒙在鼓里。”
鄺野見裴岑與陸霆似是投緣,是生生忍著性子任他們交談沒去打擾的,左等右等,直到天黑才回到“有錦”一問究竟,本以為能就此獲知樂云府衙真正的計劃,不想打了個空算盤。
“這可怎么辦?該不會讓我爹獻祭才是和談真正的條件吧?平日里裴岑和我爹跟狗皮膏藥似的,現在他為何不著急?他們是不是真準備殺身成仁啊?完了完了,我就這么一個爹,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啊!”
“鄺爺你先別急,若鄺越侯在豫楓嶺出事,定會激起樂云之憤。新坤駐守者或許愿意挑起爭端,好座山觀虎斗,可百姓兵卒卻未必愿意與樂云為敵,定會全力阻止。”陸霆說完瞪了一眼秦蒼,又拍拍鄺野的肩膀:“況且鄺越侯重要,新坤若要以此威脅樂云,也必不會輕易傷害其性命。”
秦蒼站在一旁插不上話,心中生疑:鄺野不諳世事,是戰是和人云亦云無可厚非,可為何今日一場酒席之后陸霆卻似乎篤定許多?
“鄺爺,你爹將塞上柳交由你保管時,可囑咐了什么?”秦蒼問。
“未曾。他將玉笛丟給我保管是常有的事。”鄺野摸摸腰間笛子,突然明白過來秦蒼問他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覺得他在托孤?!”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人委屈得淚光閃閃又要嚎,秦蒼趕緊用袖子捂住他的嘴:“鄺爺,新坤想要的不是某個人,就算犧牲你爹,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鄺越侯智慧,斷不會做出什么得不償失的決定的。”
“嗚……對,我爹肯定不會肉包子打狗……不行不行,太煩心了,我回去也睡不著。不然,你們倆陪我去城樓上吹吹風吧?”
“我就不去了。”陸霆道。
“走嘛,消消氣。”
想起自己趕來之前,兩人正鬧什么別扭。鄺野想去拉陸霆,不想秦蒼拽著他就往門外走:“他不去,我去。”
“等等!”
兩人回頭,一件披風飛了過來,劈頭蓋臉落在秦蒼身上。
“風大。早回。”
風果然大,城郭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幾次以為它要就此熄滅,卻又頑強得再度亮起來。
夜晚促使人與人的距離更近,燈火聚集之處的輪廓,比白日里更加清晰。空氣晴朗,城墻之上竟能看見鹿澤寨。
真冷啊。秦蒼怕冷,即使裹住披風也不住搓手。
“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