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片刻。”
正欲起身邁步時,陳道初恍若想到了什么,朝林縣令壓了壓手,扭身走到昏昏欲睡卻又不敢休憩的徐應林前頭。
“道長,你這是?”
稍稍打起了幾分精神,徐應林只見陳道初取下腰間懸掛著的一枚雷篆玉牌,遞到了他跟前。
“此乃貧道下山時,山上師長所贈的五雷玉符。”
簡短解釋了一句,陳道初又道“徐居士,你且先將這玉符佩戴在身上,試試看可有功效,能否讓你睡下。”
“多謝陳道長好意。”
徐應林這才明白陳道初的意思,連忙伸手接下玉符,將上面的紅繩在腰帶上纏繞了幾圈,打下了個死結。
而看他面上表情,盡管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可眼中仍顯出幾分希冀之色。
陳道初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不過并未再多說什么。
吃飯、睡覺,這兩大人生要事,只要是個正常生靈都必不可少。
而以他的性格,若是有什么邪祟鬼物敢這樣夜以繼日地折磨他,不讓他安睡,只怕他不是忍受不住,就是早就持劍將方圓一片的泥土都給掀了遍了。
也難得這徐應林還能苦苦支撐這么久。
略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陳道初這才擺手招呼了一聲冉至清與林縣尊,率先踏步走出前廳大門。
三人魚貫而出后,陳道初示意林縣令在前面領路,他則與冉至清并肩綴在后頭。
走在廊道上,三人都沒有說話。
前頭的林縣令刻意放緩腳步,時不時就轉頭往后看一眼。
冉至清一直盯著小師叔的側臉,看他臉上神色是否有什么變化。
而陳道初則悄無聲息調動起氣海真元導入上身,匯聚在雙眼之中,每走幾步便朝著左右四周張望一眼,企圖借法眼看出這府中的妖邪氣機,與那邪祟藏身之處。
不過……
三人就這樣停停走走行了足有幾刻,陳道初依舊沒能看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不自覺皺起眉頭,陳道初心里暗自納悶起來。
以他如今的煉氣修為開啟法眼,只要周圍藏有鬼物邪祟,或是留存有一絲陰邪之氣,在他眼中,必定無所遁形。
可如今……
卻是毫無所得。
“真他娘的蹊蹺。”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啐罵了一句,陳道初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這些年來,行走人間數次,一些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他也見過不少,可還從未碰見過這種古怪的情況。
壓下心中郁氣,陳道初忽而加快腳步,幾個大步來到那林縣令身旁。
“林縣尊……”
見他側首看來,陳道初直接開口問道“貧道想問問,近些日子這府上除了徐居士夫婦難以安眠一事之外,可還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發生?”
“還有,這座府邸近十余年來可曾發生過什么命案慘案?”
“陳道長,此處近期倒是不曾有過什么怪異之事。”
略一思襯,林縣令出聲回應“而且,小官在這官山縣也已任職近二十年,往年若是有什么命案慘案必然會由縣衙經手處理,不可能會毫無聽聞。”
“一直都極為太平?”
聽了他這話,陳道初不由面露難色,“只有近些日子才出了這檔子怪事?”
駐足原地思索了一會兒,陳道初長出一口濁氣,沒有再問,伸手示意林縣令繼續前行,心中暗自思索起來,蹊蹺的感覺不免更甚了幾分。
三人順著廊道一路前行。
不得不說,這徐應林的府邸規模確實很大,其中假山、池塘、花圃、林木等裝飾更是一應俱全,相較于他住下的青羊坊要大上不知幾倍。
緩步慢行時,陳道初依舊沒有懈怠,仍一直開啟法眼左右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