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喜歡這種交易,更不喜歡拿伊人來做交易,這是對她的不敬,更是對他的侮辱。
伊人曉得這人,生的坦蕩,最討厭這些齷蹉之事,可眼下別無他法。
感覺腰身被人抱住,十七瞳孔一震,耳根開始發(fā)燙。
懷里人抬著眸子看他,眼尾一抹殷紅我見猶憐,偏偏聲音還嬌滴滴的:“公子既然喜歡,便將紅塵帶走罷。”笑似銀鈴
伊人接機(jī)靠近他,將腰間的荷包悄悄塞在他手里,總不能叫人家喝花酒還光明正大地在她這個姑娘家身上拿錢,不合理。
感覺到手上被人塞了個冰涼的荷包,十七才反應(yīng)過來,懷里的人已經(jīng)離開,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十七無奈,從荷包里掏出一張,還沒掏出來又放進(jìn)去,拿出那一卷,分了小半摞放在金盞的手里。
金盞手一頓,拂手開了第二朵金蓮。
肥頭大耳見罷,雙袖一揮,一張臉皺巴在一起發(fā)出一聲氣哼,揚(yáng)長而去。
金蓮定主,須得比上一主開價更高才能定主,他今夜已經(jīng)定了幾個,這公子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頭一個姑娘竟開如此高價,不值。
橙衣女子見他走了,細(xì)長的狐貍眼一斜,咯咯笑著瞧著那十七,提醒道:“公子喜歡須得表現(xiàn)出來,要不然金枝一展,這主呀,還得易!”
十七思索這她的話,瞧見了金盞手里的金樹枝,那男子和橙紗女子出現(xiàn)時,他們身后的侍女沒有拿出金枝,彼時男子懷里親昵地攬著女子,直到身旁男子開口易主時,侍女便拿出了金枝。
這么一想,視線往那大殿一看,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后侍女空手而立,而在大殿間行走無主的女子或是與主不是很親昵的女子身后的侍女則手拿金枝,水池中的女子則無侍女。
伊人猝不及防被他攬在懷里,抬眼便撞進(jìn)了一雙笑眼,臉不自覺地就紅了,低下頭想推開他。
感覺到頸脖有熱氣吹過,熟悉的毛絨絨的腦袋又埋在他的肩窩,在她耳邊廝磨:“別動。”
低沉舒緩的聲音響起,伊人果然就不動了,安安心心地窩在他懷里,她其實還挺習(xí)慣這個人的懷抱罷。
十七瞧著金盞,神情冷淡,手執(zhí)金蓮立在那里,并沒有什么變化,身旁突然走過一對,不知因為什么女子嬌羞地笑著,男子執(zhí)起她的手臂一路往上親,看的人耳紅心跳。
伊人見他身形僵硬,從他懷里出來,就見他面色通紅,無措地望著她。
“怎么了?”
我了個半天,也沒見他說出個什么來,只是眼神一會瞧金盞手里的金枝,一會瞧那大殿的荒唐,實在糾結(jié)。
伊人見狀,瞬間就笑了。
這人如此孟浪,原來是個這般純情的。
雙手顫顫巍巍地攀上男子的雙肩,在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揚(yáng)身親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傳來一陣溫?zé)幔钏雮€身子都麻了,大腦一片空白,低頭看著這個罪魁禍?zhǔn)住?
巧笑嫣然,眉目如畫,明艷動人,哪哪都砸在他心頭上,填不平了。
伊人沒想到這人居然哭了,窩在她的肩頭,紫紗輕薄,傳來陣陣濕意,這人不至于罷!她也是第一次親人,她一個姑娘家好像更吃虧罷?
不過金盞手里的金枝總算收起來了。
金枝展現(xiàn),說明顧主不喜愛這位女子,其他人可以上前交錢易主,禿枝表示還未尚主,起價五千兩,可從原始顧主手里將其帶走,伊人見他眼神來回轉(zhuǎn),便懂了他的糾結(jié)。
金盞將二人帶到了最外的半圍金籠,此處剛好可以盡收整個大殿,而后恭順地站在二人身后。
十七環(huán)著伊人,半躺在榻上,伊人背抵在他的胸前,很是愜意,只是身后的人要是再安分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