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和蕭予安看著秦勝虔誠地對著空氣磕頭,嘴角一抽,默不作聲地低下頭裝作沒聽到,兩雙眼睛飄忽不定。
齊落沒有這么好的定力,直接低下頭,咬唇憋笑,肩膀一顫一顫的,秦勝以為這個小侍衛(wèi)做過什么壞事也被嚇哭了,更相信這是神仙顯靈了
他見兩位男子沒什么反應(yīng),以為只有神明才聽得到,于是認(rèn)真地將前應(yīng)后果講出來。
蕭予安一聽,大怒,空本子砸在他臉上,“大燕官氣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破壞的,你為了升官,賄賂吏部尚書之子,貪污,知情不報,擠兌官員,還妄想瞞天過海!齊落,給我送去京兆尹大牢,細(xì)細(xì)審問。”
“等等!”伊人這才走出來,紅衫簡發(fā)。
秦勝一看,就知道完了,險些暈過去,被十七一鞭子又給弄醒。
“為什么要將戶部侍郎單策拉下馬?按照你的說法,這戶部,吏部一趟渾水舉家親,自家人何必傷害自家人?”
戶部,吏部,乃至整個朝堂,官官相護,任人唯親,像他這種非親非故的要想往上爬,就要花錢買官位,那些地契不過是定金,真任職戶部侍郎頂替單策,還得花更多,但是買的官位更高,以后來錢就更快。
秦勝如今已是走投無路,破罐子破摔企圖將功贖罪,頹然道:“那單策,跟我們都不同,跟整個朝堂都不同,他有學(xué)識有能力,就是太犟了,油鹽不進,要不然也不會落得這么個下場。”
沒有人搭話,他也就自顧自說著。
“戶部掌管這大燕命脈,自然需要有能力的人算明白這筆糊涂賬,單策就是這個人,戶部賬本面呈的是假的,真的在單策手里,他太犟了,妄想用自己的力量推翻整個朝局,可這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根本不可能,于是只能把他拉下馬,單策一怒之下將賬本燒了,惹惱了上頭,但是假賬本的事不能讓皇上知道,所以要把他拉下馬。”
“賬本燒了,就這么無謂?不怕東窗事發(fā),天子責(zé)罰?”伊人聲音有些哽咽,顫抖地問出口,這天下,怎么這樣了?
秦勝瞧著那位仙子,生得好面孔,就是太干凈,惋惜道:“燒了再弄一本假的就是,他們要的,只是一個會算這本帳的人。至于天子遠(yuǎn)在皇宮,就算了知道了,這水有多深,是幾朝幾代積累下來的,就算是天子,也很難動其根基。”
這筆糊涂賬算不明白,一時間,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秦勝沒能問罪,壓在牢里,派人秘密守著府里,對外宣稱告病了。
不知道已經(jīng)是第幾次他們?nèi)艘荒樸皭澴叱隼畏浚梢哉f這段友情都是這段路鋪成的,來的稀奇古怪。
“這個案子,牽涉甚廣,我難以獨善其身,在此多謝兩位好意了。”蕭予安突然道。
一聽這話,十七就不樂意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覺得我擔(dān)不起?我從軍以來從來沒有沒有認(rèn)過輸,我家將軍說了,軍令只有一條,不降!你如今是叫我違背軍令?”
這兩人,做朋友真是相互委屈對方了。
伊人無奈,擰著兩人的胳膊往前走,“大庭廣眾之下,都別吵了。”
拽不動!真是難為她一個姑娘家了。
她只能夾在兩人中間,一手指向蕭予安,“你!你怕連累我們,但是我們是朋友,當(dāng)初說好的一起查,君子一諾千金,十七自當(dāng)不可能違背。”
方向一偏,指向十七:“你!你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你就是擔(dān)心他,他剛剛回京,身邊沒有可用之人,許多事情他的身份不便,朋友間一句關(guān)心有什么是不能說出口的,你們自己冷靜罷。”
兩個男子愣愣地站在風(fēng)口,瞧著姑娘家臉通紅在那里說教,一臉迷茫,有些愧疚。
伊人說不下去了,這種角色她是一點都不適合,還不如當(dāng)那神棍,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