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崢親自駐守南街乞丐巷,今夜忽然被太子召回宮,原以為是什么大事,卻被拉著聊了一夜的京都布防格局。
他一個禁衛軍統領,守著宮城就行,做什么要去扯這些勞心傷神的事,但面前的人是太子,他什么也不敢說,硬生生同他聊了一夜。
原本是想說些糊涂話,怎知太子是個清明人,回回將他話套出來,太子對京都的布防頗有幾分獨特的見解,讓他聽出幾分興趣,面上確實不顯。
聊得正起勁時,太子卻讓他先走,他雖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也是什么都沒有說。
剛一出宮門,就聽見南街巷尾傳來一聲巨響,紅光炸現,硬生生將他一個粗莽大漢嚇懵了神。
待反應過來,心里直罵娘,徑直打馬趕去,揚起一陣灰塵,這算個什么事,這是逼他老爹老祖從祖墳里爬出來打斷他的腿啊!
趕到時,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看得沈其崢心里直罵人,倒是沒有像上次一樣起大火,只是后院突兀地多了一個大坑,從底下傳來陣陣黑煙。
隨后,蕭予安帶著蕭候府京兆尹的人趕來,刑部也緊隨其后,當初那個不得靠近的禁令仿佛自然而然地被解除了,畢竟這地方不簡單,場面也不是禁衛軍能控制的。
見蕭予安來了,沈其崢疾步走上去,將剛剛從手下那里聽來的消息說給他聽,“稟世子,是周邊的孩童放孔明燈,小孩貪玩,在里面放了鞭炮,燈落下來引燃了地下的火藥。”
蕭予安一聽他的說辭,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這個十七,沒想到用了這么個法子,倒是聰明,孩童無知,怪不到他們頭上。
只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收斂了笑容,嚴肅道:“那后院的大坑是怎么回事?”
這個沈其崢就不清楚了,但他知道,這事不簡單,同樣跟太子公主脫不了關系,所以他也不敢隨便說些什么,繼續裝他的莽漢子,什么也不說。
他說不說無所謂,蕭予安自己去查,當下就親自帶兩隊人馬前去查探。
他自己帶人挖的洞,自然知道深淺,兩隊人馬舉著火把在洞里觀察,黑煙寥寥,一個火藥炸下來,是個新洞穴也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為什么洞穴這么深,又該通往何處?
帶著不安和好奇走下去,前方就是燈火通明處,眾人掀開那層神秘的面紗,仔細打量,發現是名揚賭場。
這下戶部和吏部關系可深了,都私下暗通密道了。
這條消息傳回乞丐巷,一時間又炸開了鍋,人這好奇心吶,有時害死貓,有時又是一劑猛藥,推著人往前走了一大步。
有人私下里悄悄回去傳信,蕭予安滿不在意,也不封鎖現場,就任此事大大咧咧擺在明面上,甚至號召更多的人下去深挖,百姓像是打了雞血,一窩蜂涌進去,搶了禁衛軍的名頭。
齊落和安生早之前就在夜里蹲點,大概摸清了金雀殿的幾個入口。
蕭予安派人在密道暗自引導,片刻功夫,就找到了幾條密道,而他自己則帶著大部隊人走主要密道,也就是名揚賭場跟金雀殿的直接通道。
一群人浩浩蕩蕩闖進去,幾個路口都被人堵住,金雀殿有人收到消息,正欲逃走,就被堵住了去路,一時間,殿內慌亂無比。
蕭予安帶著人找到金雀殿大門,殿門前已經聚集了一批人,官員被單獨列出來,被一群人指指點點,面色發白。
齊落將角落單策的母親和養子領過來,兩人相互依偎攙扶,面色蠟黃,想來過得也不是很好。
見到蕭予安,第一反應是下跪感恩,蕭予安受不住,奈何老人家堅持,他硬生生受了這一禮。
“阿嬤快別多禮,予安承單大人情,這都是應該做的。”
聽到她兒子的名字,老人家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