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嗚咽著哭出聲,手指在空中比劃半天,也說不清個所以然,想著他還在辦正事,擦拭眼角的淚,悄悄地退下了,他的養子細心地攙扶著她,雖然腳頗,沒讓老人家有半點難受。
這一清查,查到了天明,僅官員就有十多名,除此之外皆是各地富商皇紳,還有朝廷通緝的重要人犯。
按理說,自從地下官窖一案被揭發和名揚賭場被查封之后,金雀殿他們不該再來,但人總抱有僥幸心里,且不說這金雀殿是百年來的基業,讓他們安心,一入溫柔鄉,哪里還記得外面的****,不曾想,這次是真真切切的翻了船。
消息傳到高擎那里,事情已然成定局,他能叫他們收心,但不能綁著他們,金雀殿那種地方,幾十年,已經有癮,怎么可能戒得掉。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當口去。
自名揚賭場被查,他就隱約感覺要出事,只是沒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方式,名揚賭場和地下官窖之間有沒有暗道他知道,但百姓不知道,金雀殿和在場的官員更是鐵證。
到這時候,他才知道,他的敵人是誰,這盤棋他輸不是因為敵在暗他在明,而是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這是一場戰爭。
繼續閱讀
要是此事百姓沒有參與進去還好,還能死不承認,縱使保不住金雀殿,也不至于將戶部吏部全部搭進去,怪他一生驕傲,從未將這些人放在眼里,如今棋盤已毀,他才知道敵人是誰。
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每一顆棋子都似隨意一放,但每走一步,都謹慎而大膽,不惹人注目,悄悄將人包圍。
這些個少年公子,是他輸了,還有那個天命公主,誰又知她是不是偶然撞見這些巧合呢。
至于那位天子,罷了,還是不說了,皇家人吶,猜不透。
十七端著一碗湯圓,吊兒郎當的坐在樓梯上,張揚的馬尾此刻柔順地趴在背上,聽到聲響,欣喜地轉身,眼巴巴地將那碗湯圓遞在她的面前。
“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伊人站在比他高一階的樓梯上,就著他伸過來的勺子吃了一口,入口的桂花清香撲面而來。
“你做的?”
十七一聽,眉峰驕傲地一挑,又舀了一顆遞在她的嘴邊。
伊人就著他的動作低頭一口包住那顆圓滾滾的湯圓,動作親昵自然。
一猜就是他做的,只有他才會在五月的天找到桂花,還不嫌麻煩地做這些。
伊人不喜甜,吃不了幾顆就吃不下了,十七也不嫌棄,隨手就舀了兩顆放在嘴里,說話含糊不清,“吃飽了我們看好戲去。”
伊人原是想提醒他,這勺子她剛剛用過,見他用的自然,也懶得說了,耳根悄悄泛起一陣粉紅。
十七領著他她來了金雀殿,眾人一見是書舍少掌事,都自覺的避開一條路。
伊人前來與蕭予安會合,見他正忙,不便打擾,便安靜地站在一旁。
忽的感覺有些不自在,視線粗略往人群中一瞟,竟然是熟人,一身青色的長衫,頭發用一根玉簪子束起一半,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讓她險些沒認出來。
媚奴見她看過來,溫柔一笑,大大方方行了禮,眼神清澈澄明。
伊人朝他走過去,十七跟在她的身后,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
見她走過來,媚奴再次執掌行禮,“見過姑娘。”
“你認識我?”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人似乎很熟悉她,但她們分明只見過那一次,這人對她并沒有惡意,甚至稱得上友善。
媚奴低頭淺笑,并不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長寧。”
“長寧?”這名字很耳熟,仿佛她以前就聽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