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覺得當初在軍營被他訓練的感覺又來了,手指指向窗外,結結巴巴:“葉,葉姑娘拿,拿走了!”
這把傘,他家掌柜的可寶貝著呢!平日里旁人碰都碰不得,每日要擦洗,隔一段時間就要翻新,聽他們說,他們將軍從軍時就帶了這一把傘,十幾年還能保存至此,可見有多重要。
可是偏偏他今日自作主張將傘借出去了。
當時葉姑娘來借傘,他一個從軍的大老爺們,無論刮風下雨都橫著走,根本不需要傘,哪里像他們將軍,隨時去拿都帶把傘。
見他為難,葉姑娘說他家掌柜的平日用的那把傘,他見姑娘家確實不好走雨路,又見她和掌柜關系不一般,就借了。
怕是這一借,他安生就要命喪于此了。
可是等了很久,身上也沒有被凌遲的痛感,悄悄瞄了眼他們掌柜的,掌柜的正在出神。
十七聽聞是她拿走了傘,瞬間欣喜過來,愣了片刻神才反應過來,扭頭就走。
安生抹了一把臉上他家掌柜頭發上的水,暗自在心里慶幸,這傘算是借對人了,躲過一劫。
十七目標明確,直往花燈河,此刻雨勢漸大,暮色愈濃,街上已經沒了人,只有各色各樣的花燈懸掛在兩旁,照亮了前行的路。
見盡頭那處,有一紅杉女子,手執花燈持傘站立,雨滴落在蓮花邊上又飛濺出來,紅色花燈印在她臉上,一切都好看極了。
伊人聽到馬蹄聲,轉身望去,見一男子著勁裝飛身下馬向她跑來。
她不急,安安靜靜地等著,等他跑到身前了才將傘移到他的頭上,“怎的渾身濕透了?你不是最愛打傘?”
語氣頗為責怪,更多的是心疼。
十七望著眼前的女子,笑晏如花,一切都是那么真實,忽地冒出一股委屈,鼻尖一酸,膽大妄為的十七公子竟哭了出來。
害怕將人衣衫弄濕,只是小心翼翼彎著腰將頭擱在她肩頭上,語氣委屈,滿帶哭腔,“我剛剛,害怕極了。”
鮮衣怒馬的少年情郎,意氣風發的十七公子,肆意瀟灑的少年將軍,趴在一個女子肩頭哭噠噠地說他害怕極了。
他來見她又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雙手沒有空位了,伊人只得偏過頭用額頭摩擦在他臉頰以示安撫,“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是他半生的信仰。
可又多么慶幸你能說出這句你知道!
略與菩薩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