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們說了些什么。”
景明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站到了一旁。
十七見罷,也不再多問,展開手上的紙,是證詞,字跡是景明的,十七也是看了才知道那孩子叫梁溫酒,出生富貴人家,他父親妻妾多,宅子齷齪事情多,他被陷害,廢了雙腿,流落在外,后來不幸遇上胡含生,被囚到了破云廟。
這紙證詞以梁溫酒的口吻說了胡含生所有的行為,真相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冷酷得多,胡含生的手法也比他們想象的要殘忍得多。
幾人僅是初略的看了一眼,就覺得喘不過來氣,遑論那些孩子親身經歷,親眼所見身邊的人被摧殘,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們看向那些孩子的眼神更加具有深意,那些孩子無知,除了委屈倒也沒有什么,只有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溫和的看著他們。
蕭元君見了,看見一旁面無表情梁溫酒,正欲開口,就見他轉動著輪椅,往里走去,那群孩子見了,幫著他推著輪椅,也跟著進去了。
只有那個笑得溫和的孩子還在外面,蕭元君上前,蹲著與他平視,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叫什么名字?”
“長川。”
長川,這么巧?皇上賜他的那把扇子就叫長川,可這明顯不是一個人的名字。
“我是我家少爺的侍衛。”
“少爺?”蕭元君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梁溫酒?”
可能是許久沒有聽到有人叫他家少爺的名字,他并沒有一下反應過來,半響,才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這是一個侍者的名字,那就說得過去了,畢竟沒有賜姓。
“你能不能救救我家少爺?”雖是請求,但長川并沒有一點求人的卑微,反倒是坦蕩的很。
“我家少爺一定撒謊了罷,說他的腿是在家被陷害才廢的,其實不是,他是為了那些孩子,他不忍心看著他們挨打,于是每次都會沖上去將那些孩子護在身下,所以才廢的,他原來,不是這個性子,他很愛笑的。”
“諾。”他指了指遠處站著的十七,“大概就跟那個公子一樣,他從前笑得跟他一樣張揚。”
蕭元君順勢望過去,就見十七不知在跟伊人說些什么,正如長川說得,笑得明媚而張揚,天上得太陽也不如他明亮,確實是一個瀟灑的男子。
許時現在回憶起那段記憶對他來說太過難受,他嘆了口氣,眼里情緒不明。
“那你,是為救你家少爺,才變成這樣的罷?”
長川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個,明顯一愣,但臉上還是帶著笑,蕭元君這才發現,原來他天生就是個笑臉,眉眼彎彎的,就連唇角也彎彎的,給人無害又溫和的感覺,可是誰又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就連傷心也沒有人能看出來。
“所以,孩子們才會以你們以主心骨,因為你們救了他們的命?”
大抵是這樣,那些孩子,年歲太小,不像他們,生活在豪門宅院里,本就比一般孩子早熟得多,懂得要多。
有時候他都希望他家少爺不要那么善良,這樣,他就不會受那么多傷,可是他家少爺表面看著冷情,又比他們每個人都要看重他們的生命,每每有身邊的人走了,即使他不說,長川也知道,他心里一定難受極了,所以才會更拼命的保護他們。
“你家少爺,也會是個很坦蕩的人罷。”
“但愿罷。”
如若每個人都能選擇純真,過得坦蕩,活得瀟灑,誰又愿意以自己最不喜歡的方式笑著。
蕭元君說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只是覺得,他這個太子,也沒有做過什么,民間將他夸成儲君,可是說到底,他也沒有真正為百姓做過些什么,就連破云廟這件事,他都要為了朝堂的安穩和平衡,借著身份不便的理由,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