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含生原先只是在身體摧殘,但后來隨著他下手越來越重,孩子們受著,也能感覺到他是根本控制不自己,胡含生是在一次失手打死兩個孩子才察覺的。
那日他沉著臉就走了,按理他一般發泄完之后,隔一段時間才會來,可是那次他第二日又來了,沒有動手打人,而是在那間密室里點了火盆,隨后又從食籃里拿出一盤切好的肉,用平日里對付他們的刑具串起來,架在上面考。
不知從哪里掏出孜然和辣椒,香味在密室里彌漫開來,他們縮在籠子里瞧著,不停地吞著口水,不要說吃肉,他們很久沒有吃過新鮮的飯菜了。
考好之后,胡含生沒有吃,而是將他們都召過來,他們不敢反抗,磨磨蹭蹭的走過去,胡含生笑得和藹,將肉遞到他們面前,“想不想吃?”
他們全都低著頭,不敢看他,手指無疑是絞著衣擺,安靜下來還能聽到口水吞咽的聲音。
不知為何,胡含生今日脾氣意外的好,見他們不為所動,耐著興致將肉又遞近了點,“吃吧。”
沒有人敢動,胡含生也不生氣,將肉插在火盆里,隨意拍了拍手上的灰,手撐在膝蓋上,“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禮部尚書,胡含生。”
孩子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全都不敢吱聲,胡含生又將占滿灰塵的肉從火盆里拿起來,直接遞到一個人嘴邊,強迫他吃下去,那孩子被燙了滿嘴,嗚咽的哭著,胡含生一把拽起他的頭發,強迫著他抬起頭望他,“我是誰?”
孩子掙扎著,近乎是整個將肉吞下去,才哭著道,“禮部尚書,胡含生。”
胡含生聽到這個回答,先生仰頭笑了兩下,然后隨手一甩,面色決絕,將孩子甩到火盆里,臉朝下,起來時孩子臉被燒的通紅,額角被燒壞一塊皮肉。
還不待他起身,胡含聲一腳又將他按下去,還用腳踩著將腦袋用力在火盆里摩擦,看著那群渾身發抖的孩子,“誰要是記住了這個名字,下場就和他一樣。”
在往后的日子里,胡含生打人時總喜歡問他是誰,你若是不回答,他下手就會越來重,你若是回答,那就是死路一條,他會在第二天端來一盤發臭的肉,當著你的面考,他說那是上一個死去孩子身上剜下來的肉,他會強迫你吃下去,然后會用更殘酷的方式讓你去死。
在他們心中,胡含生這個名字就是一個禁忌,是比任何一個名字都要恐怖的存在,長久的欺壓已經讓他們形成條件反射,胡含生這個名字不能說,破云廟的主人不能暴露。
胡含生雖然并不覺得破云廟會被發現,但還是提前做了準備,要指認兇手不難,只要那些孩子一口開就全都暴露了,所以他早早就開始給那些孩子做心里暗示。
因為他們知道他長樣子,隨便畫一張出來他們一指那也全部暴露,所以他干脆直接告訴他們他是誰,讓他們對他的恐懼深深埋在骨子里,不敢隨意說出。
當初第一個說出胡含生名字而死去的孩子,是梁溫酒身邊的寧一個侍衛,所以他常常都會夢見他,他面目猙獰,什么話也不說,就笑著看著他,每每想起那張臉,梁溫酒都感覺自己要窒息,從夢里驚醒。
梁溫酒今天出現在堂上,他也是在賭一把,他跟太子做了個交易,成也好,敗也好,對他說都是解脫。
蕭予安看著愿意出面的小孩,先是一愣,按照十七的說話,其實定不定罪已經不重要了,證據總會有的,孩子已經解決出來了,胡含生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動作了
不能說胡含生前犯的錯就一筆勾銷了,但眼下還是找不到其他證據,反正他的名聲已經被毀了,胡含生做錯的事情多,壞名聲慢慢積累,他也當不了多久的禮部尚書。
眼下梁溫酒愿意來作證,那一切就不一樣了,至少胡含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