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伊人看到時,夏知書就是這般渾渾噩噩,嘴里一直嘀咕著,不是她。
按照她的身份和她父親與皇上的交情,求一道賜婚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而她剛剛又確實是說為蕭予安的的生辰禮求了好久,大家自然容易聯(lián)想到一起。
“快別哭了,小臉都哭花了!”
夏知書通過銅鏡看到了伊人,不知怎么就想到十七,覺得更加委屈,從嗚咽變成嚎啕大哭。
“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我,我,我真的沒有,我不會強迫他的!”她哭得都抽噎了,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頭發(fā)糊在臉上。
伊人替她撥開臉上的頭發(fā),嘆了一口氣,“那你告訴他呀,你跑什么?”
“我,我,我?”夏知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她跑什么,只是蕭予安的樣子太過可怕,眼神像是要將她吃了,她害怕,也不想在眾人面前失禮,于是就先跑了。
“你要告訴他,蕭世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就這么跑了,反倒平白讓人家愧疚了。”
“我?”夏知書一時連哭也忘了,思索了半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那,那我去找他!”
說著,就往外走去,走時沒看路,還磕巴了一下,她也沒在乎。
蕭予安看著面前的圣旨,久不能回神,年后完婚,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準備,禮部親自籌辦,也算是看得起他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晦暗不明,幾分邪魅。
“你知道的,這不是夏知書的錯,你嚇到她了!”
十七端了一壺酒,懶散地靠在柱子上,雙手叉在胸前,有那么幾分說教的味道。
蕭予安一見十七,瞬間冷靜下來,收起了面前的圣旨,“我知道,我只是太過震驚,一下失了禮數(shù)。”
腳步聲傳來,兩人耳根微動,十七輕輕一笑,嘴角一撇,抱著他的酒壺離開了,“好好哄哄人家姑娘,別每次都讓人家來哄你。”
蕭予安聽罷,耳根瞬間通紅,見站在花園不敢前行的姑娘,微微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別看夏知書平日里膽子大,其實骨子里也就是個慫的,尤其當了公主后,天天被她娘親耳提面命,最后那點膽子也沒銷毀了。
這會見了蕭予安,才做好的心里建設又崩塌了,尤其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心里更是犯怵。
她遠遠的就看到了十七,知道他和伊人是兩邊勸,不好辜負人家的好意,面上一鼓作氣,實則畏畏縮縮前行,走到了蕭予安面前。
原本都已經(jīng)不哭了,一見了蕭予安莫名其妙又開始委屈起來。
鼻尖一酸,聲音也是嗡嗡的,帶著鼻腔,“那個圣旨不是我求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想送你的,是這個。”
她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符,那個符鼓鼓的,民間稱做姻緣符,也叫做有緣符,即可求姻緣,也是祈禱與朋友長久的意思。
蕭予安見了那個皺皺巴巴的符癱在她掌心上,掌心有汗,在月光的襯托下,越發(fā)閃亮。
夏知書不敢抬頭,見他沒有接,摳著自己的手指,“我想送你的是這個,這是我去求廟里求了好久才求到的,大師說我們之間有緣無分,我不信,去找大師求的。”
“這個符里。”說到這里,夏知書再也憋不住,還是倔強的沒讓自己放聲哭出來,抽噎道:“這個符里,是你和我的生辰八字,只要有它在,我們就不會走散了。”
她的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摳著,眼淚啪嗒落在虎口處,她渾然不覺滾燙。
“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去給皇帝伯伯說,我去求他,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的聲音嗡嗡響著,蕭予安卻莫名地覺得難受,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