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一雙鷹眼,直勾勾看人時,便覺得犀利,現(xiàn)下他便是這般直勾勾地注視著蘇離。
“蘇先生不會不明白,將東境劃分給蠻人百害無一利,不要用什么我父皇與蠻人有什么協(xié)議為借口,我父皇不是那樣的人。”
這話倒是對的,蕭野確實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為了一個利益放棄另一個利益,他的野心很大,魚和熊掌他都要。
這些只有極其了解蕭野的人才會知道,蘇離直面他的視線,“太子說得沒錯,都是借口。”
蕭決壓著怒氣,“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將東境將士陷入不義,失了軍心,還怎么統(tǒng)領(lǐng)百軍。”
“東境軍殿下不是帶回京都了么?”蘇離淡淡道,蕭決神色一愣,面色有些不好,蕭決是領(lǐng)兵的人,他在意兵沒錯,可他只在意自己手里的兵。
“殿下以為陛下會將東境割讓給蠻人那就大錯特錯了,陛下的敵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現(xiàn)下嚴子峻將軍鎮(zhèn)守東境壓制著蠻人,殿下一旨協(xié)議過去,你說那些蠻人會舍棄?”
“可殿下似乎忘了,玉璽不在陛下手里。”
恍惚一下,蕭決反應(yīng)過來,怔怔地望著蘇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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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行了一禮,匆匆走過,白色的袖袍隨風(fēng)而起,他的背影一會就消失在長廊。
玉璽不在蕭野手里,嚴子峻是不會承認那紙協(xié)議的,蠻人卻也不愿意放棄那么好的機會,兩方對峙,而此時,遠在北境的蕭予安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他若是回頭援助,蕭野即刻領(lǐng)軍攻打蕭予安,以謀亂罪將他處死,若他不會,蕭予安倚仗的民心便也失去了,到時候跟隨他的將士也會心寒。
兵力方面他們旗鼓相當,但也只在收復(fù)北境之后,失了民心再等他們趕回京都,消耗了不少,又怎么會是蕭野的對手,這是一步死棋。
不管他們怎么走,結(jié)局無非就是魚死網(wǎng)破,然網(wǎng)破了可以修,他們大概率是那條魚,這不是伊人他們想要的。
割讓東境城池的消息如在身體游走的毒液,暗哨的消息還沒傳過來,民間早已經(jīng)傳開,蕭野的目的如此明顯,逼蕭予安不得不做選擇。
安生從外面匆匆回來,三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他的身上,只見安生黑著臉點了點頭,三人長吸一口,隱著怒氣。
“嘭”地一聲,蕭予安手中的琉璃盞破碎,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來,他面無表情將手背到身后,吩咐安生,“你先出去吧。”
安生不安地看了十七一眼,也沒說什么。
伊人與十七對視一眼,眼里有郁色,沒先開口。
“我們與鎮(zhèn)國將軍匯合還要多久?”
“至多五日!”
“五日!”蕭予安緩緩閉上眼,五日太長了,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叮叮當當,七零八碎東西落地的聲音,蕭予安一手揮開面前的東西,將案前的文書,杯盞全都掃落在地。
“蕭大哥?”
伊人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的時候,不安地喚了他一聲。
蕭予安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我要去東境。”
“不可!”十七上前,阻止了他的話。
蕭予安抬起眼皮盯著他,不知怎么,十七感覺他的眼神變了,不似從前那樣純粹,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即便他說著他要去東境,他也沒在他眼里看到熱血,仿佛只是說出這句話而已。
“為什么?”
伊人也回頭看他,十七沉聲道:“我們兵力不足,你若是此時回京,蕭野必定安排了人伏擊你,若是此戰(zhàn)不敵,你便是徹底輸了。”
“那該怎么辦?”蕭予安又是適時出聲,聲音沒什么情緒。
伊人卻被他這一句話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