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巷口的雲(yún)來客棧客房內(nèi),丫鬟琴鸞將手中熬好的湯藥,端給斜臥在軟榻上的吳顏沫。吳顏沫微微側(cè)起身,看著黑色的藥咬咬牙皺著眉頭喝了下去,琴鸞連忙將手中的茶水遞過去,將空碗接了過來放在旁邊的案桌上。
“琴鸞,你看看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大約還有五十兩,小姐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要不要我再去找找姑爺,指不定姑爺也是被迫的。”琴鸞將包袱中的銀子拿出來交到吳顏沫的手上。
“不用了,現(xiàn)在爹出了這么大的事,況且我又難再有身孕,去了也是自取其辱,還是想想辦法救爹要緊,其它的算了吧!”吳顏沫壓下心中的苦澀,取下手上的玉鐲和頭上的珠釵交給琴鸞,說道“琴鸞,你將這些拿到當(dāng)鋪去換些銀子,然后去順天府打聽打聽爹的情況,看能不能通融見爹一面?”
丫鬟琴鸞默默接過首飾答應(yīng)著出去了。
聽著街上熱鬧的喧囂聲,吳顏沫伸出干枯的雙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心中陣陣抽痛,一年的夫妻情分說散就散,如今爹爹入獄、無家可歸,老天為何如此刻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無聲得滴在她疲倦的心上。
不多久,門外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丫鬟琴鸞在外焦急地喊道“小姐,小姐,快開門。”
“怎么了?”吳顏沫連忙將門打開,只見琴鸞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姐,不好了,老爺被押到刑部去了,不讓探監(jiān)。小姐,咱們該怎么辦?”
吳顏沫聞言一驚,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了,非朝廷重犯不會押往刑部,一旦進(jìn)去多半兇多吉少,這可怎么辦?爹從來和朝堂人沒有什么來往,這時候該去找誰呢?
“琴鸞,收拾包袱,和我去蘇梅巷一趟,我去找找芫兮,看看她在不在?”
說著兩人拿著包袱一路來到蘇梅巷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兮緣織坊的大門緊閉,哪里有半個人影子。吳顏沫和丫鬟琴鸞拖著疲倦的身體坐到門前的桃花樹下,眼中藏不住的失落。
這時隔壁商鋪的吳大叔看見吳顏沫憔悴的坐在樹下,忙問道“請問是秦夫人嗎?你是來找芫兮的嗎?”
吳顏沫忙站起身來,勉強(qiáng)地微笑道“吳大叔,我不是秦夫人了,是吳顏沫,請問芫兮沒有回來嗎?”
吳掌柜嘆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著吳顏沫說道“你府上的事我也聽說了,哎,自己要保重啊,芫兮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有回來了,聽說是到了什么暮云山莊,那暮云山莊神通廣大,你不妨去一趟,說不定你爹的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你在跟誰說話呢?”這時屋內(nèi)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只見吳掌柜的夫人拽著吳掌柜就往屋里扯,邊走邊吼道“你這個憨貨,現(xiàn)在還敢跟她說話,不想要命了,還不快進(jìn)去。”
吳顏沫沉默著俯身謝了禮,對著身旁的琴鸞說道“琴鸞,我們?nèi)ツ涸粕角f吧!”
“小姐,暮云山莊會幫我們嗎?”琴鸞扶著吳顏沫疑惑地問道。
“不管怎么樣?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去試一試,走吧。”只見兩人在東街街口雇了一輛馬車就往城南的暮云山莊方向去了。
此時榮王府影月亭內(nèi),穆榮正端坐在茶桌前,將滾燙的沸水倒入紫金砂壺內(nèi),從旁邊的茶罐內(nèi)拿出幾片白色的曇花花瓣放入壺中,輕搖片刻后,將茶水分別倒入兩個青瓷茶杯中。
穆榮將其中一杯遞給站在旁邊的夢影,說道“嘗嘗,這里面有剛進(jìn)貢的天山紅雪蓮和你喜歡的曇花,味道很是清香怡人。”
“夢影不敢,主人,夢影有事稟告!”說著夢影單膝跪在茶桌旁,從懷里拿出玉佩雙手呈上。
穆榮皺了皺眉頭,望了眼那枚芙蓉花紋的白玉佩,淡淡地說道“什么事比我的茶還重要,嗯?”
“主人,吳顏沫被秦府趕出來了,現(xiàn)在無處可去,我想”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