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煉與溫明玉又商討了一陣,終是將話題帶回到了孟家身上。
溫明玉雖然對張家的事情不曾了解,但是對于孟家,可以說是知曉個七七八八。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一連多日,孟家之人每天都來燒香供奉,尋求庇佑。
對于這種香客,身為城隍的他對他們略有關注也是理所應當。
“孟家的事情說大不大,歸根原因都是其家主又誕一子所致;那小家伙初生之時我剛好在場,不然事情還真不好說了。
哦對了,那小家伙叫孟坤。”
溫明玉對著酒水輕吸了一口,頓時雙眼微亮,緊接著將這杯酒水吸了個干凈,方才呼出一口氣,緩緩開口“孟家那小家伙至今已經初生了將近兩個月了吧,孟家家主自三個月前便來這城隍廟拜上一拜,如今已經近百日了。”
“當時我連著受了孟家一個月的香火,吃人嘴短,何況是自己也能管得著,便在生產之日趕了過去。
我記得那日正趕上天揚縣下大雪,這天地間的濁氣也被清洗了幾分;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但卻不成想在那小家伙出生的時候出現了變故,平白涌過來了一道靈光。”
“靈光!此話怎講?”
因為是自家家事,孟煉自然是分外上心“靈光涌入應當是好事啊,為何會成了變故?”
“你先聽我說完。”
他伸手將酒壺招到身前,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靈光涌入本身是好事,但那道靈光太強了,那小家伙剛出生受不住,直接被沖散了三魂七魄。
說來慚愧,也是本城隍這些年修為懈怠,雖然我竭盡全力收攏魂魄,卻還是漏掉了一魄沒有收回。
這一魄被附在了一頭青牛身上,與青牛合二為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且這青牛不知何故竟然開了靈智,一直護在孟坤身邊,所以才十分讓人頭疼。”
…
孟煉聽了之后一時愕然,竟然不知該說何是好。
他捏起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入腹之后的滾燙灼烈讓他心緒難平。
若是被陰魂附身,或者是有妖怪搗亂,自己不說抬手之間就能解決,但也相差無幾;可這種魂魄離身之癥…自己還真的不會治。
“當真無解?”
孟煉皺著眉頭,一臉的思索之相“就沒有什么偏門方子能夠讓青牛將孟坤的魂魄放出來?”
“難啊,除非它心甘情愿身死魄散。”
溫明玉抬頭看了孟煉一眼,見對方已經將心思全都放在了這上面,也是嘆了口氣“若是這青牛是尋常家畜倒也好說,迷它心神一時三刻,此時定然是解了。
但他啟了靈智蛻凡化妖,體內魂魄穩固異常;再加上不知施展了何種手段,竟然讓一人一牛痛感相連。”
這…孟煉聽了后原先緊凝的眉頭再也難以松開,他思索著自己從書中所見和師尊所講的,發現全然無獲,不由默然。
“那孟家為何還一再的招攬奇人異士?這種事情既然無法解決,城隍你托夢點化就是了,為何還要如此?”
孟煉終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溫明玉,沉聲發問。
“天地行走對孟家事情似乎很上心啊。”溫明玉聽了孟煉這話后并沒有反駁,反而笑呵呵的又飲了一杯酒水。
喝完之后他擦了擦嘴,把手放在胸前輕輕點了點“因為孟坤那小家伙丟的一魂是力魂,這一魂失了,容易招惹陰魂。
我天揚陰司覆蓋范圍方圓數百里,光著縣中人口都將近三千余戶,一萬兩千多人,再加上周圍村落,根本忙不過來;就算我已經派日夜巡游多多照看孟家,但還是看不住。”
…
孟煉聽了這話后沉默了一陣,終是將面具解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略微俊俏的面孔“因為我現在不光是天地行走,還是孟家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