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孟煉所在的小院中,莫空兩人對坐在桌前,聽著他將來到天揚縣后接觸的楊莊命案頭尾說個明白,驚嘆不已。
他誦了一聲佛號,輕輕搖頭“道長好本事,竟然能從陰司借出魂魄;
不過這事情若是去怪罪,也只能是這楊興沒有受我佛門熏陶,收斂不住欲念,竟犯下如此罪孽。”
和尚這話說完,聽得孟煉嘴角微抽。
他實在不想在這種地方跟這樣一個家伙講什么道理,輕輕搖頭“不論如何,小道我也已經將其中的蠅營狗茍查了個清楚,待明日判案,你且看我如何讓那楊興認罪!”
說到這他見莫空又要開口,孟煉見此當機立斷將話鋒一轉“這與之前你我相見之時何曾相似,若是這兩人未被收入陰司,這怨氣想來與那日所見差不了多少,莫空和尚若是再遇到,當如何?”
莫空聽了這話猶豫了一陣,又是誦了一聲佛號“若是再遇到,我還是會將這兩人魂魄收入我那缽盂之中,在忿怒明王煉業陣中走上一遭。“
“朽木不可雕也!”
孟煉聽了這話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他著實是不懂這和尚為何這樣偏執。
“這是你那真仙圣僧教的嗎,怎么如此冥頑不化!”
莫空聽了這話并沒有生氣,反倒是沉思了一陣“道長這一句朽木不可雕,說的倒是也對;不過這倒不是家師所教,家師修的是渡世僧,敢用紅塵洗佛心,想來會將那楊興一巴掌拍死。”
這當真是目瞪口呆。
孟煉有些咋舌這師傅和徒兒差距怎么這么大?
莫空自是也看出孟煉的困惑,輕輕搖頭“家師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佛道,而我還困在佛門典籍之中,所以才會如此;不過我還是想要誅盡妖魔,就算是不成,也要化出舍利,留下自身佛理,讓后輩僧眾如我這般!”
孟煉聽了這話心中嘆息,但也知道無法再去勸阻,只得是將話題引開,去說來后發現的張家之事。
很多時候,并非是你在除惡,而是在救為惡之人啊。
清晨,孟煉將阿貍重新收入掌中壺天,心中有些想念阿貍每天圍在身邊的樣子。
如今好些天只知道睡覺,連飯都不吃了,等到醒來的時候,會不會餓瘦了?
他推開門,便見正在院中站樁的莫空看了過來,隨意打了聲招呼。
“我今日去你說的張家府邸看了一看,倒是真如你說的那般,自外面看什么也發現不了。”
孟煉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稍一思量也就理解了。
他并不想在這上面在糾纏太多,既然說服不了對方,只能等他自己想了。
“莫空和尚,今日要不要跟我一齊去看看,這縣官是如何審理案子的?”
莫空猶豫了一下,思索著也沒太多事,便點頭應了下來。
孟煉走到了縣衙大堂外,看著這堂鼓,不由得嘆息一聲。
也不拿鼓錘,直接揮袖在鼓上掃了兩下。
在略顯震耳的鼓聲中,孟煉與莫空一道一僧走了進去。
一身縣令官服的郭定九端坐在廳堂之上,驚堂木狠狠一拍。
“堂下何人,所謂何事!”
因為孟行沅早就知會過他了,所以一眾官吏早就準備好了,剛進去片刻便進入了流程,躬身行禮。
“見過縣令大人,在下清瀾府桃花山道士孟煉,這位是寶來王朝小寶來寺的僧人莫空,我二人前來狀告楊莊員外之子楊興。”
佛道兩派,自古以來便不拜君王,更不說縣令了。
郭定九聽了孟煉話語還是吃了一驚,他吃驚的不光是孟家大公子是道士,還有這遠道而來的和尚。
等他心神稍定,便差人將楊興請了上來。
等到將楊興帶來的時候,他還朝著孟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