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倒是靈便。”
周謹嘿了一聲。
“我上次見你之前,未在岢嵐州城逗留,因此消息很是閉塞。更不知這岢嵐道西路,實則皆觀望著你這位女將如何守一座城?自是一有風吹草動,便傳遍西路。”
說著,周謹又壓低了聲音,頗有幾分嚴肅的意味,然其言詞并不肅穆。
“你可不知,連我州城的茶館,亦有說書人講你鎮守邊疆的事跡。我曾聽過幾場,其金戈鐵馬之姿著實使人慷慨激昂。說來我竟不知,少明原是這般驍勇善戰!”
此事倒是出乎沈昭意料。
她隨軍西征非今時之事,而那場艱苦戰役也過去已久,怎會此刻才有人提?莫非是她秉公執法,判決劉傳仁之事大快人心?然劉傳仁又怎有這般名氣。
她一時間竟猜不透其中緣由。
岢嵐州城離偏關城并不近,若此處有她之傳言,焉知別處沒有?
周謹似乎并未發覺其中有何不妥,仍是興致勃勃地問,“我聽說書人說,少明曾單騎入敵營,斬其將領。可此人言辭不清,我未聽暢快,少明不如同我細說。”
沈昭不免深感無語。
流言非對也,她真是深有所感。
想當初,她在老營堡一戰,不過是在城外遇上小股韃靼,僥幸殺了一個百戶罷了。倒叫旁人說得她如同千里之外取彼首級一般。
“哪有如此夸張?”
沈昭當即搖了搖頭,又將當日之事敘述了一遍。
周謹不免感慨。
“少明未免過謙了。韃子兵強馬壯,兩軍交戰,我方若不勝之數倍,怎有逃脫之機!”
沈昭卻搖了搖頭。
“實乃邊疆軍士,操練不足所致。”
她當年率領云騎,同是對戰草原莽子,卻可橫掃千軍。而去年老營堡之戰,最終能夠獲勝,亦是由于隨從云騎驍勇善戰。
當然,認真說來,并不止操練一事,所謂精銳,自是從身手至所備軍器無一不是精銳。如此軍隊,供養起來著實太難。因此,她當年率領的云騎亦不過千余人。
周謹對此亦是深有所感。
他在福建水師歷練時,所屬軍營乃周家私兵,當真是精銳之師,強悍不已。如此一對比,自可看出邊關軍士之不足。
“守邊之際,我們只得盡心操練,若想出強兵,確實不易。”
沈昭微微頷首,對此不再多言。
雖言兵貴在精不在多,然大周疆土遼闊,沿邊較長,既是守邊之軍,自然不在少數。故而此事無可避免。
較之此事,沈昭更想知道,州城內說書的茶館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