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子政終于從這個長相一般般的小屁孩時身上打聽到了消息。他現(xiàn)在哪里還在什么宋國。
因為過了邊境鴻河之后,他就一溜煙的沒方向感的朝著北邊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了晉國境內(nèi)了。而這個小屁孩就是晉國人。
雖說這里十多年前還是商國的領(lǐng)土,但是,如今已經(jīng)是晉國的城池。住著的人,也變成了晉國的人。
看著正在發(fā)呆的子政,小屁孩磨磨唧唧了半天走過去,想要伸手拽住子政。但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不干凈,于是他又擦了擦。還是不干凈。
可是小手都因為用力擦拭變得紅彤彤的了。這讓春生著急的臉都憋紅了。她想要找子政幫幫忙,但是,看著他的一身打扮,她又有點自卑。
作為真正的最下層的人民。她一天只有兩頓飯。說是飯,放到現(xiàn)代估計狗都不愿意吃。衣服什么的更別提了。
而子政的,雖然他已經(jīng)很用心的把自己平民化了。但是終究他很難了解到什么叫真正的底層人民。一身長袍,寬衣博帶。平民即穿不起,也不會穿。
固然,寬衣博帶的很好看。但是,第一太浪費布料了。第二也不方便。因為要勞作,所以一般都是略微寬松的短打而已。腰間系上一根布帶,就當(dāng)做是腰帶了。
哪里會有平民像是子政這樣的,一身灰色的麻布,寬衣博帶,頭戴皮革束冠,腰系寬巾腰帶的。
再說了,腰間那把長達一米六多的長刀,還有那個看著就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蛟馬就注定了,能有這這樣?xùn)|西和坐騎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一切都導(dǎo)致了春生有些自卑,她怕自己伸出手后會挨打。雖然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挨打,但是,她也不想挨打。
這時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著頭的春生就看到了一雙白凈的大手。修長而又有力,比母親的手還要細嫩。指關(guān)節(jié)分明,相當(dāng)?shù)暮每础?
春生下意識的抬頭看著子政。不明白,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像是這種大人物,不嫌棄她么?
“再擦下去,手就脫皮了。”
子政搖頭。作為從現(xiàn)代來到了這里的子政,其實對于這些底層人士有著很深的同情心的。而且這里的條件也更加惡劣。在現(xiàn)代來看,擦破皮了,傷口流血了,無所謂的小事情。創(chuàng)可貼就能搞定的問題。
但是在他們身上,是有可能死掉的。
看著子政溫和的臉,雖說臉頰上的那道x形的傷疤讓他看起來有點唬人。但是,那種溫和的笑意,還是讓春生有點憋不住委屈。嘴巴一憋一憋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怎么了?小郎君?”
春生終究是沒有哭出來,她聲音低下,像是蚊子嗡嗡似的。問著,能不能幫她找到羊。說道了羊,子政這才四處眺望。
這是一片放牧的好地方,前方有個不高的小山包,大約不到十多米高。地面上不知名的雜草連成了一片,有著五六公分的高度。
可是這一眼能看到頭的樣子,也沒有能藏著羊的地方啊。
“恩,看在你給我指路的份上。我?guī)湍惆涯侵谎蛸I下來怎么樣?”
子政想了想,還是不想去找羊。太麻煩了,浪費時間。而且,一只羊,能花的了多少錢?給一顆碎金子,能把幾只羊都買了!也算是給這小屁孩消息的獎勵了。當(dāng)然,肯定不能直接給他,得給他家里人。
春生聽到了這話答應(yīng)的很快,忙不迭的點頭。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沒法解決,肯定會別打的,會被往死里打的。她怕疼。
于是,子政跟著這個小屁孩,看著他趕著四只羊往前方走。而他瀟灑多了,雖說沒有騎著馬,卻也雙手抱胸的緩慢踏步的走著。背后跟著一只比他還囂張的蛟馬。看起來分外的不協(xié)調(diào)。
兩個人,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