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慈寧宮也不能冷,太后娘娘最受不了凍,倒是那光著膀子的楊孝嚴,坐在床上摟著太后的頭上都熱出了汗,許晴就這么酥胸半露衣不遮體的趴在楊孝嚴懷里。這天下最大不敬的一幕,任誰看見了都是要掉腦袋的。
“地藏那孩子?”許晴摟著楊孝嚴,早已沒有了那日的癲狂,習慣了也好,本就對楊孝嚴存著一份情愫也好,為了贏夫也好,總之她從來不是一個能母儀天下的大女人,相反,總是跟個小娘子一般。
“廢了”楊孝嚴嘆了口氣“歐陽仲說治不好,就真的治不好了。”
許晴也是摟著楊孝嚴的手緊了緊,似乎生怕這個男人也突然說沒就沒了一般“你府上那個歐陽仲靠譜嗎,怎么你這么捧他?”
“別看那小子年輕。”楊孝嚴側頭捏了捏許晴的臉“這天下論醫術,我還沒見過誰能比得過他。”
“那你這也是沒得治了唄?”許晴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楊孝嚴猛地側頭看向許晴,然后又想到她不可能知道自己身有暗傷,馬上放緩了表情。只見許晴媚眼如絲,一只手指點上楊孝嚴的額頭“才幾年啊,都開始出汗了呢,果然人到年紀了是嗎?”
“啊?”楊孝嚴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手不老實的伸進了被褥“老了就老了,這天下除了我這個糟老頭,你倒是再找一個試試啊。”
許晴笑著就躲,手卻緊緊摟著楊孝嚴的脖子,誰知楊孝嚴順著向下一滑,直接溜下了床。許晴愣了愣“你去哪?”
“回去嘍”楊孝嚴一臉壞笑的瞅瞅許晴“你嫂子還在家呢,再說了一會贏夫來了咋辦。”
氣的許晴使勁砸了一下床,瞪著笑容賤氣的楊孝嚴目送他出去后,又砸了一下,然后又莫名的笑了,就這種畫面,天下哪個男人看了也得一輩子忘不了。
楊孝嚴撐著腰跟個散步的老頭一般在宮里搖著,心里暗道好像真的是老了,其實也不怕人撞見,兩人都很小心,從來沒人在跟前伺候,再不長眼的人,也不敢沒憑沒據的亂講靠山王跟太后娘娘,就算有真憑實據也沒人敢。
王地藏在歐陽仲的調養下,總算能跟一般人一樣起居作息無礙。劉思思不知道王地藏受了多重的傷,只是知道很重,王夢嬌還是會往王地藏懷里撲,王地藏也還能接得住。這在劉思思看來,就行了。
人說春雨貴如油,這春天的頭一場雨是真的像油,細細綿綿的小雨淋在身上都感覺不到,總覺得這玩意比雨水要輕。人都得吃點油水才能長膘,糧食可不得也來點油水嘛。倒是也沒有那傻到把春雨接了試試能不能炒菜的,烹茶的倒是有。
嚴老夫子就喜歡用春雨烹茶,譚正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學士,安安穩穩的在老師身邊伺候著。嚴老夫子面前長長一卷,寫了改,改了再寫。
“老師。”譚正不忍夫子八十多的年紀了還如此操勞“這削藩一事,如今是不是太早了,更何況諸位王爺都正直壯年,也無反心,就算有,也有靠山王壓著。可您這洋洋灑灑幾千字,都是針對遼東的”
嚴淮擺擺手“不是現在用的,這些都是留給你的,我有幾年好活的?這天下蒼生受了如此多苦難,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先皇重武輕文,分封異姓王,這都是古來大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咱們讀書人,沒辦法上馬打天下,只能做做這些查漏補缺,亡羊補牢的事。”
說著嘆了口氣放下筆“我有幾年好活的呀,能看到皇上及冠登基便是好的,以后,這些都是寫給你看的。時局在變,你也不可能死搬硬套,這些是我的想法跟預測,你到時當個參考便是。”
“老師身子骨正英朗,怎么可以輕言這些,再說了,不是還有王大學士在嗎,您老人家多休息,拿主意的時候當個主心骨就好了,您可是我大秦的定海神針啊。”譚正趕忙給夫子倒了一杯熱茶。
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