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沒心情,可是從酒樓出來,三人還是情不自禁的租了一條小船。
雖說是條小船,可是價格不菲,這秦淮河上的船只甭管大小,說是金子打的一點都不為過,能在這里劃船的船夫,賺的自然也都不是自己的,交出去五成得是有的,縱然如此,這也是發家致富的生意了。
贏夫又是坐在船頭發呆,張一木在一旁陪著,赤霄在船尾好奇的四處打量。
他不傻,知道這倆人有很多時候希望避開自己說話,他倒是不在乎,只要那張一木當真知道赤霄劍的下落,自己這一路護送也算值得了,更何況下山櫻師叔也沒給自己塞多少盤纏,這一路混吃混喝倒是省錢。
贏夫很喜歡坐在船頭,這對于在北方長大的他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秦淮河兩岸燈火通明不說,這河道之上,大大小小的畫舫才是美艷絕倫,自然說的不是船有多好看,而是那畫舫之上的姑娘。
河道本就不算寬,所以任你是大富大貴坐的也不過是贏夫這種小船慢慢劃向畫舫,姑娘們歡聲笑語的沖著贏夫揮舞著手絹絲巾,贏夫笑著跟人家擺擺手,卻也沒上船,讓姑娘們眼神幽怨的一路盯著這俊俏公子離去。
張一木在旁邊倒是生怕皇上一時興起就去了,自己兜里這點錢怕是今日便要揮霍一空。
“哥,你說民間對于吳王的傳言是真的嗎?”贏夫沒有看張一木,一邊四處打量一邊隨意的問道。
張一木微微躬身,愣了一下“弟弟指的是?”
贏夫看了一眼張一木,又把頭扭過去“吳王是后唐宗親的事。”
張一木腦門冒汗,怎么盡問自己這種問題?訕訕一笑說道“盡是民間傳言罷了,弟弟信不得。金陵城破雖說有人里應外合,可是那是我大秦老卒為之,并非后唐皇室主動開門。那后唐皇室不是也一把火將嬪妃子嗣燒死在宮中了嗎。”
“是呀。”贏夫點了點頭,看了看張一木“燒的滿地焦骨,誰認得出來誰是誰,你說是不是?”
張一木尷尬一笑,沒有說話。皇上日漸多疑,入了金陵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李秀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張一木說不上,謹慎點是好的,可是也并不一定就全都是好的。
贏夫打量著河道兩邊時不時站著的紅色短衫黑色褲子,腰間扎著一條紅帶子的身影,各個看著精明干練,十分好奇,問道“這是我大秦兵卒嗎?”
張一木順著贏夫的目光看去,笑了笑答道“這是炮莊的人,江南第一大幫會,這金陵河道周圍的治安多是由他們負責的,平日里走鏢壓漕等營生也多是炮莊承攬。傳聞這炮莊老莊主便是當年為吳王開城門之人,炮莊漢子也多是大秦退伍軍兵,這些江湖幫會雖說不太合乎大秦律法,可是這炮莊總歸是在幫著安置管理這些士兵,倒也不失為一個利國利民的組織。”
贏夫點點頭“嚴老夫子曾與譚大學士討論過軍戶制等方法來安置我大秦軍士,吳王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只是也只能一地用之,絕對不可全國實行啊。”
這種國家大事張一木插不上什么嘴,只能自一旁點頭稱是,順著贏夫的意思去說“是啊,吳王推行兵役制搭配此法是有效果,可是全國推行并不適用。”
贏夫看著遠處成群在岸邊的精莊漢子,微微瞇了瞇眼睛“是啊,男子及冠便需服役一年,優秀者更重金留訓,吳王若是登高一呼?這是多少兵?二十萬?四十萬?”
“皇弟弟您是不是想多了?”張一木趕緊去勸,說實話他有點受不了了,您說您這么想就這么想,您別跟我說啊,好像是我跟您聊著聊著讓你這么想的一樣,這鍋我可背不起啊。
“瞎琢磨而已。”贏夫笑著沖張一木擺了擺手,看樣子倒是真沒往心里去,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河道旁邊的一間酒樓,青年坐在桌子邊,正對面的男子長發高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