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些不對。”四天前王偉第一次湊過來跟楊孝嚴傳話,楊孝嚴還在納悶是哪里不對。
如今,楊孝嚴還是沒想明白有哪里不對。
四天氣王偉第一次來報,狼牙子先鋒到大雪關報信,大雪關之上盡是生面孔,門都沒讓進就把咱的人打發了回來。
事關重大王偉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問,只得偷偷摸摸的過來跟楊孝嚴稟告。
這四天以來,狼牙子加緊偵查,大雪關戒備森嚴,日夜輪換,擺明在防著楊孝嚴。楊孝嚴捏著胡子坐在星空之下,這步昏棋是誰下的?楊孝嚴想不通。
嚴淮死了,譚正失蹤了,王景隆也死了?
這若是說有高人在為贏夫鋪路,那楊孝嚴也認了,可是針對自己,尤其趁自己不在的時候針對靠山王府?這是步昏棋,那謀士是多大的自信膽敢如此行事?
帶著河東重騎來大雪關的辛祛疾,是兵部任命的,仇魚修跟這事有關?
算了吧,仇魚修那腦子他楊孝嚴知道,最多被人利用了。
入這么大的局,怕是那背后之人看不上。嗯?這人莫非并不是想著贏夫好?而是準備連著贏夫一起害?
贏夫死了誰有好處?除了自己還有誰?楊孝嚴思來想去?想不通,一萬人在大雪關能干啥?難道還能攔住自己二十萬大軍?
同樣想不通這個問題的,還有一個人,大雪關現任守將辛祛疾。眼瞅楊孝嚴大軍明日便到大雪關,辛祛疾心中同樣沒底。
楊孝嚴沒死這事他自然早就知道,河東重騎再精銳,面對二十萬遼東軍,據守雄關亦是杯水車薪啊,更何況背后這諾大一片遼東,皆是心向楊孝嚴。
輕輕抽出腰間的長劍,借著昏暗的燈光望著劍刃之上的寒芒,辛祛疾瞇著眼睛。世人道是大秦文無第一,武亦無第一,可論文武雙全,當屬他辛祛疾。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個贊譽之下,是多么的無奈。
“來人。”辛祛疾向門外喊著,一名仆人飛快跑進來,辛祛疾皺著眉頭看著仆人,想了又想,說道“傳令下去,夜勤軍士悄悄準備雷士滾木上城墻。”
“將軍?這是?”那仆人不明所以,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將軍要干什么。
“讓準備就準備,問那么多干嘛。”辛祛疾不滿的說道,那仆人看著提著劍的辛祛疾應了一聲慌忙退下,辛祛疾把劍插回劍鞘,放在桌案之上,長舒一口氣,扭身上床睡去。
夜深了,月光之下,遼東軍營地中。漆黑一片的帥帳之外站著面面相覷的兩人,歐陽仲臉上掛著壞笑,李白面色尷尬。
“在外面杵著干嘛,讓他進來。”楊孝嚴在帳內點燃燈火,不滿的沖倆人吆喝著。
拐著嘴角卻分明面色不善的歐陽仲盯的李白瘆得慌,本就心虛的他只感覺眼前這兄弟下一秒就要取自己性命。
戰戰兢兢的向楊孝嚴帥帳走去,時不時回頭看背后的歐陽仲,生怕這廝隨時在背后給自己來上一刀。
歐陽仲若是知道李白所想,必然會調侃一句,我用針的。
“我想到好幾個人,其中也有你,倒也不算太意外。”進了帳篷,李白心中最后那一點僥幸蕩然無存,面露哀容的跪了下去,似乎知道自己的結局一般。
“呵。”楊孝嚴冷笑一聲“垂頭喪腦的干嘛,我又沒說要殺你。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李白跪在那里一言不發,楊孝嚴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行,你不說,我問。是皇上讓你殺我對吧。”
李白依舊一言不發。
瞅著一副聽天由命樣子的李白,楊孝嚴倒是笑了“哎呦呵?行,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不瞞你說,京城對靠山王府動手了,我現在只想問你,你知不知道皇上背后出謀劃策之人是誰,此人極為恐怖。你知不知道,譚大學士失蹤了,王景隆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