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微服私訪?”一名三角眼一臉衰相的少年看向身邊楊凌霄。
楊凌霄瞅了一眼三角眼的少年,望著那張實在慘不忍睹的衰臉趕緊把頭又扭開。
什么狗屁易容術啊,這個張一木,說書的時候把這門手藝吹的神乎其神,真讓他來做居然說其實就是往丑了整,整到別人認不出來。
要依著楊凌霄說,分明就是他手藝不到家。贏夫看著楊凌霄那樣子,哭喪著一張臉愈發顯得衰“哥,真那么丑嗎?”
楊凌霄沒有看贏夫,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一回天京城,楊孝嚴就把倆人叫到了一起,可能實在金陵看到那么多高手突然出現在一起,心中太過震撼受了刺激。
先是嚴厲斥責了一番二人的修為,緊接著重點罵了一頓楊凌霄。
你說你不想習武,可以,文呢?這些年你學了個啥?
老子一個武夫也知道幾本書,《道論》《論書》《百學》這些,你熟讀精通哪一本了?怎么?真準備當個紈绔嗎?
楊凌霄向來對自家老爹不感冒,小時候還能乖巧的低著頭忍著委屈,現在正在叛逆期哪里聽得進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把臉歪著并不愛聽。
楊孝嚴瞅著楊凌霄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得,你不愛聽我也不說,你們倆個,明天全給我去國子監上學。
啥玩意?這下輪到楊凌霄與贏夫傻眼了。
楊凌霄還好,贏夫心道我自幼跟著嚴老夫子,那書莫說看了,背也背書過了,我為何也要去?
再說了當朝天子去國子監讀書那不是鬧笑話嗎?
還沒等贏夫提出異議,張一木就笑嘻嘻的被楊孝嚴叫了進來。
于是就有了贏夫如今的相貌。
楊凌霄久不在京中,滿打滿算一共才在京城待過半年,還是深居簡出成天在家里被妹妹跟洛王妃圍著。
唯一一次露臉大概就是在東市跟孔三金那次,所以認識他的人基本沒有。
“你們兩個,哪個學舍的?為何這時候還在這里閑晃?”背著手走入太學的中年儒生扭頭看著二人問道,站在門口發呆的倆人這才回過神來。
“我二人是新來的?!壁A夫趕緊笑著回答道。
“新來的?”中年儒生背著手走過來,看了看一臉憨笑的贏夫,心說這長得也太丑了。
又看看楊凌霄,原本面無表情的楊凌霄也趕緊陪著笑臉,中年儒生點點頭,心道這小子長得倒是還算俊俏。
“可是金陵籍嚴氏兄弟二人?”中年儒生撫須說道。
“正是,正是?!壁A夫笑著說道“在下嚴夫,這是家兄嚴顏。”
中年儒生一皺眉“兄長尚未說話,你這做弟弟的為何總是搶著說?成何體統!”
贏夫一愣,還有這說道?想想《禮扎》中好像的確有寫過。
楊凌霄更是莫名其妙,不過他倒是看出來這中年儒生應該是單純的不喜贏夫的相貌,畢竟那三角眼麻子臉看起來怎么都不像個讀書的。
“家弟自幼活潑,是嚴顏本身不愛說話,所以弟弟才會如此,還請先生不要責怪?!睏盍柘龉Ь葱卸Y道。
“嗯?!敝心耆迳鷵犴毿χ粗鴹盍柘觯娴氖窍嘤尚纳?,這孩子心性著實不錯“很好很好,讀書人是應該沉穩一些?!?
楊凌霄低著頭憋著笑瞥了一眼贏夫,贏夫一臉不滿的沖楊凌霄噘了噘嘴,他也算看出來了,自己這是單純的不討喜,八成就是因為這張臉。
“好了,你二人直接隨我來吧。我乃律學博士鄭文賀,寒門子弟入太學,只得修習律學,書學,算學三門。你們算了,你們跟我來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說罷中年儒生邁步便向里走。
贏夫跟楊凌霄看看彼此便跟上,話說贏夫倒是心中奇怪,這位為何不穿官服,只是穿著一身粗布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