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么說真的沒問題嗎。”洛水半邊臉纏著紗布,左臂只剩下了小臂以上的部分,看起來無比虛弱。
沈長安看起來同樣不好受,雖然沒洛水這么慘,可是卻虛弱無比。
劍樓四人現在就剩下秦琳一個了,她依舊老老實實的跟在洛水身邊,這是徐子卿很早之前就交代過的。
整個嘉關一片狼藉,焦黑的大地,彌漫的硝煙,遍地的尸骸。
沈長安望著金陵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金陵需要一場大勝的消息,我們必須這么說。”
“哈哈哈。”洛水笑了,看著沈長安道“三哥,你變了,從前的你,是不會想這些的。”
沈長安也笑了,不知是在自嘲還是什么,二人笑著笑著,卻又同時沉默了起來。
“太強了。”洛水情緒低落的說道“這些草原蠻子怎么會這么強,他們的裝備怎么會那么精良?他們不是一幫只有皮夾的臭叫花子嗎?”
說著洛水看了看沈長安,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疲憊的搖了搖頭。
十年了,匈奴早不是當年的匈奴了,不再是衣衫襤褸的窮鬼,不再是只能靠騎射戰術來發揮自身優勢的固有戰法。
十年了,匈奴有了財富,有了城池,有了努力,這一切的一切都支持著他們能為自己打造更為精良的裝備。
大量的扎甲,鏈甲,鎖子甲,披甲,根據兵種不同,匈奴部隊幾乎各個都用最適合的裝備武裝到牙齒。
尤其是身著扎甲的重騎兵,他們不僅身披厚甲,而且人馬具甲,甚至每個人都有黃金面罩,縱然萬箭齊發,也不能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嘉關數次出城追擊都追成慘敗,后來將領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故意的,就是想引他們追擊。
發現大秦軍士不再上當后,匈奴聯軍對城墻發起了恐怖的進攻,不畏生死已經不能形容這種攻勢,大量的神羅攻城器械與大秦不相上下,甚至有一些還更為先進一些。
其實差點就失手了,沈長安在天空與呼衍大河激戰無法分身,可是洛水還是能掌握戰場局勢的,最后那一次,若不是匈奴退兵了,嘉關真的就完了。
殲敵十萬是真的,可是大秦付出了十二萬的傷亡,雖然主要是幾次出城追擊的原因,可是作為守城方,這種戰損簡直是恥辱。
那軍情上很明智的沒有寫這些事情,贏夫與譚正也許看出來了,也許沒看出來,可是不管怎么樣他們都不會提這些。
因為沈長安說的沒錯,大秦需要一場大勝來鼓舞士氣,嘉關既然說了是大勝,那就是大勝。
仇魚修不免想起當年自己稱關外那一場戰斗為大勝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怎么看他的,如今時過境遷,又都是什么嘴臉?
想到這他就不由覺得可笑,仇奉尚坐在一旁看著自己老爹莫名發笑,也不知道他在笑啥,總之傻乎乎的看著不敢說話。
看了看自己兒子,仇魚修就一陣發愁,這小胖子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早些年跟著孔三金瞎胡鬧,還跟楊凌霄結過梁子,當時不覺得,只覺得這些孩子一個個不都是紈绔嗎。
結果現在一看,合著人家孔三金改邪歸正,現在在朝中與王一康有著二小賢的稱號,楊凌霄更是直接繼承王位,已經貴為遼王。
秦博遠被秦奮直接扔到遼東去,大有當上門女婿的嫌疑,于大熊有戰功在身,領著太子衛職務,看起來早晚會是未來的顧命大臣之流,瞅來瞅去,好像就自己家這貨是真廢物。
仇奉尚看著自家老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漸漸升起不好的感覺,心說這廝不會是又哪根筋搭錯了要教訓自己吧?
結果仇魚修看了很久,眼瞅張嘴就要罵人了,卻嘆了一口氣沒說什么,只是擺擺手讓仇奉尚離開。
如蒙大赦的仇大公子趕緊就溜,可是心里總歸有點不是滋味,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