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
盤膝而坐,雙眼微閉,雙手搭膝,周身虛空中一股無形的波動(dòng)緩緩向外蔓延。
葉琳詩經(jīng)過朱友珪庭院時(shí),忽然感受到周圍內(nèi)力波動(dòng),知道朱友珪回來了,正在里面修煉。
而空氣中涌動(dòng)的玄冥內(nèi)力卻讓她有些心驚,冥帝這是要突破了?
眼神微閃,葉琳詩推門而入,守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位少年。
閉著雙眼的朱友珪面容上看上去十分白凈,卻散發(fā)著一股成熟穩(wěn)重、霸氣孤傲的氣質(zhì),讓她有些恍惚。
好像眼前不是一位弱冠少年,而是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成年人。
盤膝坐在那里的朱友珪看起來并不高大,身材有些消瘦,但卻不顯得柔弱,覆蓋在黑衣之下的肩膀如同刀削一般。
他的手掌很長、很白皙、甚至可以說是很美麗,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么美麗的手掌會殺過那么多的人。
烏黑亮麗長發(fā),白皙均勻的膚色,瘦弱而纖長的身材無一不透露著,他是一個(gè)很適合當(dāng)面首的少年,可惜!
他并不是一只綿羊,而是一只披著羊皮的惡狼。
黑,漸漸布滿天空,無數(shù)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
內(nèi)院之內(nèi),朱友珪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沒有任何感情波動(dòng),似乎又有著無數(shù)的情緒在閃爍。
對于葉琳詩來說,這是一雙很復(fù)雜的眼睛。
朱友珪緩緩起身,下床,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葉琳詩,一股沉穩(wěn)、自信、孤傲、霸氣沖天而起,不過這很快被他所隱藏。
自己現(xiàn)在還僅僅只是中天位,還不是自己可以任意妄為的時(shí)候,哪怕是原著中的冥帝朱友珪,他也是有了大天位以后,才帶兵弒父。
緩緩走出這間華麗而寬闊的庭院,看著下方燈火闌珊的洛陽城,是時(shí)候開始去參加朱溫的登基慶祝宴會了。
公元907年四月初四,朱溫登上金祥殿接受百官朝賀稱臣,把向下發(fā)出的文書稱教令,自稱寡人。四月初五又命令所有文書、表籍去掉唐朝年號,只保留月日。
四月十六日,梁王朱全忠(朱溫)更名為朱晃,取日光普照之意。四月十八日正式舉行大典即皇帝位。
而今夜,正是朱溫身披兗冕,在殿前擺宴的時(shí)間,大宴群臣,說不盡的喜慶歡樂,吃不盡的美酒佳肴。
洛陽城皇宮的宮殿建筑很多,但是其中除了中央的焦蘭殿外,整個(gè)皇宮都是由白玉石鋪成。
而朱友珪沒有著急去拜見朱溫,而是往自己的住宅走去。他可還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gè)“妻子”。
此時(shí)張貞娘早已在廳內(nèi)梳妝打扮完畢,等待著朱友珪的到來。她知道今夜朱友珪一定回來到這里。
這些年來,她的日子過得較為窘迫拮據(jù),不過這并不是下人以下犯上貪墨了她的錢財(cái),而是張貞娘她個(gè)人的原因,她將那些衣食住行之外的錢財(cái),全部攢下來了。
誰也知道她為何要這么做,朱友珪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錢已經(jīng)給了。具體怎么處理,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不過對于這位名義上的夫人,遙喜店鋪還是很尊重的。每逢節(jié)日,他們都會以朱友珪的名義送上幾套珍貴的衣裙服飾過來。
而張貞娘今日穿上一條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烏黑如泉的長發(fā)在雪白的指間滑動(dòng),插上一枝金步搖。略顯蒼白的面頰上也擦上些胭脂,非但整個(gè)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更添幾分韻味。
聽到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腳步聲,她有些欣喜的吩咐了身旁阿四幾句,急匆匆往外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