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焦蘭殿,兩排文武坐落兩旁,皇子坐于臺階之上,以往的熟人都到了,朱友文、朱友貞、朱友雍等人。
而朱友珪所坐的位置,僅次于朱溫,這讓下面一種文武目光中的精光異彩連連。
嫡長子朱友裕暴斃梨園,而當今東平王,又或者是當今圣上的一眾皇子中,就屬朱友珪的光芒最甚,這只能讓他們不心動。
兩代從龍之功,想想都心動。
不過這也是心里想想,而且這個想法被他們隱藏的很好。最近幾年他們都不會去找朱友珪,朱溫這才剛剛即位,自己等人便馬上去找朱友珪,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能從亂世活下來的都是人精,再說雞蛋也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朱溫的性格可是很讓人捉摸不透的。
在底下一眾文武百官想著時,朱溫也講完了自己的大道理,開始讓大家開始吃喝享樂。
頓時,焦蘭殿涌現出一片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的熱鬧場景。
現在雖處局動蕩之時,但此時參加夜宴的大小官員,根本沒有絲毫想議論國事的打算,而是各自想著自己個人的榮華富貴。
不扯遠的,只想現在,他們都有從龍之功,只需等待著明天的正式認命,便能立刻走馬上任,官升晉爵,正式成為一方大佬。
當然也有少數的有才之士,他們意氣風,胸中滿懷報國之情,終于有機會抒一下自己的理想抱負,借此時機,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而已有不惑之年的朱溫坐在皇帝寶座上,看著下方喜氣洋洋的模樣,心中一陣舒爽,也不經觸感傷情,自己雖然登上了王位,卻終究沒有履行自己對張惠許下的諾言。“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也沒有人能懂得自己的喜悅。自從自己27歲跟隨黃巢起義至此南征北戰已近30年。
回首這幾十年的經歷,不經有些感慨,不過看到周圍這些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文武眾臣,朱溫心中瞬間由哀轉喜,非常高興。
也許是為了麻醉自己對張惠的思念;也許是為了收買人心,朱溫走下皇帝寶座,一時竟喝多了。
這時他也不管什么皇帝的尊嚴,脫掉龍袍就和身邊的將軍們吆五喝六擲骰子賭了起來。
朱溫的兄長朱全昱看到這一幕,臉色紅潤之中帶著鐵青,在一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他突然抓起骰子向盆中摔去,斜瞪著朱溫喝道
“朱三,你本是碭山一介平民,跟著黃巢造反當強盜,天子用你當四鎮節度使,富貴都到了頂,為什么突然滅掉唐朝三百年社稷,自稱帝王?這是滅門的罪行,怎么還在這里賭博!”
如若是旁人,也許早就被朱溫活剝凌遲了,但這畢竟是他的兄長。
他也知道他這位大哥喝醉了,并不想和兄長計較,喝令眾將散去,自己也一臉不高興的回宮了,臨走前順便叫走了朱友珪。
宮殿之中,獨留朱友珪一人,也許吧。快速環視了一眼這雄偉莊嚴的大殿,朱友珪躬身一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恩,朕將你留下來,可知道是為了什么?”朱溫如此說道,顯然對于朱友珪新的稱呼,他似乎十分受用。
“兒臣愚笨,請父皇明示!”
然而朱溫卻沒有按透露出牌,告訴他,而是看著朱友珪,感嘆道“遙喜,你長大了。”
不知覺中,朱溫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溫情,多了一絲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溫情。
“……”不知為何,朱友珪心中卻忽的閃過一絲寒意。
下一刻,走出了九個黑衣人,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兩個紫檀木制作的木匣子。
恭敬的站在朱友珪的后面,他們眼眸之中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宛如一個個死人。
“打開吧!”
“諾!”
下一秒,木匣子被打開,十八顆頭顱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