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娟娟下班回家,帶著神秘的表情告訴了武文杰一件事。
她當年的母校,頭幾年才從工廠劃出去的鐵路中學,有意調她過去擔任副校長。
這個消息讓丁娟娟有些迷惑。
職校和中學,完全是兩回事,根本不是一股勁。
她在職校干得好好的,突然要從職業教育領域轉到基礎教育,這個跨度可不小。
武文杰聽了,倒是挺高興的,一本正經地向她表示祝賀。
丁娟娟卻說“你同意不算數,得我本人樂意才行呢。”
武文杰逗她“組織上如果真的決定了,你就得服從。”
丁娟娟真要去鐵路中學,一定不會輕松。
當下的鐵中,優秀師資缺乏,生源質量也不高,據說內部還有不少矛盾。
武功一聽樂了,鼓勵媽媽說“老媽,你好好干,到時爭取再調到我們學校當校長,那我可就牛皮了。”
武藝卻擠兌他“那你得保證管住自己。要是你凈給媽媽添亂,她這個校長就當不安生了。同學們會說,你瞧咱們丁校長,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還管我們?”
武功可不服氣,回敬姐姐道“你不就是學習比我好點嗎?你在學校也沒少淘。要說添亂,還不定誰添亂呢。”
武文杰叫停了兩個孩子的拌嘴“告訴你們一個好玩的事,過一段時間,有一個劇組要來廠里拍電影。拍的是關于火車的故事,他們請爸爸當顧問。周末沒事的時候,爸爸帶你們去看拍戲。”
兩個孩子一起歡呼起來。
武功還叨嘮著“要是能讓我演個什么角色就好了。”
武藝笑他“你瞧你那樣,人家怎么會挑你演戲。”
武功不高興了“那人家挑你,行了吧?”
武藝說“你稀罕,我還不稀罕呢。就是讓我演,我也不會去的。”
武功反過來逗武藝“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人家才不會挑你呢。”
丁娟娟可沒心思理會孩子們的爭執,她的心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
結婚這些年來,每當生活中遇到什么事,她都會跟武文杰商量,希望聽到他的指點。
當然,生活中的指點,只能是指方向,它可以告訴你應該朝哪邊走,卻不可能標記出路上的每一個坑,每一道坎。
她知道,路上的溝溝坎坎,需要自己去碰,去踩,去摔,去爬。自己摸爬滾打過的,才是屬于自己的路。
隔行如隔山。
正像武文杰看著劇組帶來的那些設備家伙,基本上叫不出什么名,劇組對鐵路工廠了解也非常有限,面對著廠房里的機器設備,和交車線上的各種車輛,一張嘴往往就鬧笑話。
“快看快看,這個大家伙是萬噸水壓機吧?”
造火車哪里用得上萬噸水壓機呀,那不過是臺龍門銑床而已。
“嘿,瞧那個火車,上邊那都是什么呀?”
武文杰心里可樂又無奈。
那電力機車頂上的東西多了,誰知你指的是哪個呀。
留著大胡子的導演聽著劇組人員嘰嘰呱呱七嘴八舌地問武文杰各種聽上去無比小白的問題,心里不耐煩了,大聲阻止大家再問。
武文杰對導演幫自己解脫麻煩,感到挺高興。
回答那些傻傻的蠢蠢的問題,對武文杰倒不是什么難事,他是擔心劇組的人在廠房里的安全。
他希望自己能集中精力招呼大家保證安全,而不要分神。
帶著這一幫神人,把幾個主要車間轉了一下,武文杰覺得挺累。
除了劇組的個別人在參觀時偏離了步行道,腳上踩了油打了出溜外,再沒發生別的情況。
在工廠生產現場,如果發生了情況,就不是小事,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要拍的這部戲是個工業題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