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雪花的冷風打在臉上,讓臉頰生疼,那些刺骨寒風,又順著衣物縫隙鉆入體內,著實讓人舒服不起來。
倒是帶著斗笠的秀禾還只穿著貼身的粗布衣服,時時引來旁人側目。
她無所謂。
她是機關人,不懼嚴寒的。
沈秋帶著秀禾,跟著小鐵離了碼頭,沿著海岸的雪地前進,離了小鎮之后,根本就沒有路可以走。
別說縱馬奔馳了,那雪厚的讓這馬都得慢慢行走。
“這氣候不對勁,就和淮水拐彎去洛陽一樣,都不對勁?!?
沈秋帶著皮質手套,抓著馬韁,他左右看去,不遠處海水尚未結冰,另一邊則是一處稀疏的林子,都掛滿了落雪。
他記憶里,東北地區雖然確實冷,但絕對不會冷到這個地步!
這空氣溫度,最少也在零下十五到二十度左右了,根據小鐵的說法,這還沒到遼東最冷的時候呢。
“大哥可是受不了了?”
小鐵勒住馬韁,回頭看了一眼沈秋,他笑呵呵的從馬兜里取出一個皮子做的酒囊,丟給沈秋,說:
“喝口酒吧,暖暖身子。
我兒時跟著師父生活,那時體內還無真氣,無法御寒,師父便教我飲酒取暖。
這遼東酒水,比不得江南美酒清冽綿長,但酒性烈,喝下去便如腹中火燒,也不懼寒冷了。”
沈秋也不客氣,打開酒囊,灌了一口。
一口冰冷液體順著喉嚨灌入體內,它所流過的地方,真就如燒刀子劃過一樣,口感很糟,就像是點了煙炮,但效果確實很好。
皮裘里的身子很快暖了起來。
“大哥,師父教過我,這遼東雖是苦難之地,生存艱難,但卻于武道大有裨益。
就是這苦難之地,才能練出一身精純真氣來?!?
小鐵接過沈秋丟來的酒囊,自己也飲下一口,抹了抹嘴,便對沈秋說:
“而且還有訣竅,若想要使真氣足以御寒,便要讓它更快,更烈的游走全身,才能抵住森森寒氣?!?
“就如你那鐵心決一般?”
沈秋瞇起眼睛,對小鐵說:
“我之前還疑惑,為何你那鐵心決行氣時如此爆裂,原來除了加強爆發力量之外,還是為了御寒而生?”
“是?!?
小鐵點了點頭,他看著眼前一片茫茫雪地,回到了遼東,讓他又記起了和師父過去相處的往事,便對沈秋說:
“師父對我說,在遼東之地習武,就如身在鍛臺,要面對此地苦難,便是時時捶打的鍛錘。
能抵住,便能除去雜質,強大自我,成就高強武藝,終如絕世寶刃揚刀出鞘。
若抵不住,便只能是三流兵器。
雜質滿身,不堪大用。”
沈秋聞言點了點頭。
他使體內雪霽真氣流淌更快,如舍身決爆發時,但卻只是激蕩十數個穴位,讓真氣流速加快有十分之一,使溫暖從體內丹田和心竅向外擴散。
他說:
“你師父倒是看得透徹。
在這遼東之地,要用真氣御寒,便使真氣消耗增加。
常年維持這種狀態,體內真氣便會變得越發綿長,經絡筋骨也會更加堅韌,能承受更多的真氣奔涌。
若到了中原之地,在與人搏斗,便能發揮出十二分的破壞力。
這里氣候苦寒,生存條件苛刻,確實如你師父所說,是個苦修武藝的好地方?!?
“嘿嘿,大哥就是聰慧。”
小鐵笨拙的夸了一句,他說:
“我當年可是沒有大哥這般反應快,用了好幾年,才明白師父的苦心...呃,若我沒記錯,前面十里,有處漁夫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