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部出來時,韓迫正等在那里。
秦觀月腳步一頓,“侯爺是來見兒子,還是在等我?”
韓迫冷冷看著她,“本該是等你,若等不到你,我就該找你算賬了。”
“說不定我是猜到你會懷疑我,所以故意來刑部裝一裝好人呢?”
“……”
韓迫沒說話,轉(zhuǎn)身要走,卻被身后人喊住了。
“侯爺找回小侯爺?shù)膩G失之物了嗎?”
“……”
“看來是沒有。”秦觀月臉上笑意淡去,“侯爺猜到是誰要算計小侯爺了么?”
韓迫背對著她,閉了閉眼,依舊不言。
“我早說過,侯爺?shù)眠x一個,若是不選,到最后只能是一個也得不到。”
秦觀月走到他身旁,“這次侯爺再不選,可就誰也救不了小侯爺了。”
韓迫猛地轉(zhuǎn)身看著她,“你所說的救他,無非是為了利用他!”
“不然?”
秦觀月一笑,“侯爺不會真覺得我和小侯爺有多少情分吧?自然是為了利益互換。侯爺混跡朝堂多年,難道還不懂這個道理?”
韓迫瞪她一眼,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大人為何要故意這么說?”妙妙看著她臉上淺淡笑意,“明明大人很關(guān)心小侯爺,是真的拿小侯爺當(dāng)朋友的,為什么不說呢?。”
秦觀月神色淡淡地轉(zhuǎn)身,“沒什么可說的。”
“七情六欲藏在心里即可,說出來只會讓人當(dāng)成把柄,變成刺向自己的刀。”
韓迫回到侯府時管家說太子妃剛走,沒等到侯爺便托自己留話,說是會找太子幫忙救韓征威出來,望侯爺保重身體,莫要著急。
韓迫聽了沒說什么,而是問,“西北大營那邊可有書信過來?”
“沒有。”管家掂量了下問,“侯爺是想讓老侯爺出面保下少爺?”
韓迫搖搖頭,吩咐道,“此事任何人不得告訴老侯爺。”
“是。”
管家頓了頓,點頭又問,“太子那邊——”
沒等他說完,韓迫就大步走遠了。
醉春樓殺人一事很快代替帝侯陵傳遍了整個京城,東迎樓的說書人與韓征威有些交情,早些時候還受過對方恩惠,這幾日都停了說書,人影都沒見著。
沒了說書人的東迎樓照樣熱鬧,對此事議論紛紛,有說韓小侯爺囂張已久,闖下這等大禍,怕是沒那么容易善了了。也有不少人覺得此事蹊蹺,韓征威為人雖輕狂,但卻并未行過大奸大惡之事,甚至這京城還有不少受過他恩惠之人。
“鎮(zhèn)威侯一門忠烈,小侯爺雖紈绔沒正形,可也非惡棍,怎會做下此事?”
“你有所不知,這酒能烏市,亦能亂性,酒后傷人見得還少嗎?”
“糊涂啊,委實糊涂。”
“……”
靠窗的幾個公子哥聽得津津有味,有人問身邊摟著窯姐兒的程昱,“唉,這事朝廷里怎么說啊?韓征威那小子這回還能出來不?”
“啊……啊?”程昱一回神,“你說什么?”
那公子哥“嘖”了聲,“愣什么神呢?抱著姑娘還發(fā)呆?問你韓征威的事呢,有什么消息嗎?”
“刑部的事我哪知道啊?”程昱咳了聲,摟著姑娘摸了兩把小蠻腰,有些心神不寧。
“你爹不是剛上任刑部的左侍郎嗎?你多少能打聽到點什么吧?”
“得了吧,誰不知道他爹多怕死?先前刑部幾次出事,從尚書到侍郎侍中砍了多少個,他爹就是真知道什么也不敢告訴他的。”
“也是。”
“不過程昱啊,你爹也是狗屎運啊,居然從從一個京兆府下轄的一個縣官一躍成了刑部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