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苑沒說大話,真就一盞茶功夫就出來了。
“如何?”韓迫這會才表現出點焦急來。
“醉春樓冬梅包間,掛畫的那面墻,畫后有個暗格,程昱包了那里一年,沒人進去。”
藍苑遞出一把鑰匙,捋了捋鬢角發絲,隨意道,“對了,派個大夫開副安神藥給他喝喝,受了點驚嚇。”
韓迫心頭一跳,看向她。
藍苑道,“放心,沒受皮肉苦,只是用了些致幻之藥,并無大礙。”
“既然東西已經找到,我便告辭了。”秦觀月起身說道。
“慢。”韓迫道,“這人情我記下了。”
“侯爺說此話為時尚早,畢竟真正要害小侯爺的人還沒抓到,后患無窮。”秦觀月看向韓迫,“小侯爺為人散漫,但極其仗義,平生也少與人結怨,除了東宮那位。”
“太子愚蠢,卻膽小,他不敢。”韓迫轉過身負手而立,“這件事計劃周密,必然是城府極深的人所謀劃的,太子還沒這個本事。”
秦觀月輕嘆,“太子的確沒有這個本事,但是——”
她話未說完,門外有人急沖沖跑了進來。
“侯爺——”
來人是侯府的下人,臉色慘白,“噗通”跪在地上,顫聲道,“太子妃——薨了!”
秦觀月眼皮又是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韓迫就已經沖了出去。
秦觀月連忙追上去,大喊道,“侯爺!”
韓迫武將出身,根本不是她能追得上的,等她追出走廊,韓迫已經騎馬沖上了侯府大門,向太子府奔馳而去!
糟了,秦觀月心道。
四個時辰之前。
黎明時分的光隱約蒙著一層灰霧,照著整座瑯琊城并不真切。
梆子敲了五更,太子府內后門被扒開了一條縫,一個人艱難地扶著墻走向街道。有早起賣粥的攤主挑著擔子遠遠看見那道人影,還以為是個賊,等走近了才發現竟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藕荷色的襖裙破破爛爛,渾身血跡,雙手手指更是血跡斑斑,凝成了暗褐色,臉上更是慘白得不像活人,瞧著觸目驚心。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的這模樣?可是遇著賊人了?”
攤主雖這么說,心里卻犯嘀咕,這可是在京城,哪里會有賊人?怕不是讓哪個王孫公子禍害了。
那一身血跡的姑娘氣息微弱,臉色煞白,一張口嘴里就流出血來,那攤主一看,這姑娘竟是被生生割了舌頭。
他嚇得一抖,沒扶住那姑娘,對方摔倒在地,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懷里掏出了一封染血的信,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眼淚簌簌流著,轉眼就沒了氣。
攤主早已嚇傻了,“來人啊!死人啦!快來人啊!”
……
“那姑娘便是太子妃韓令儀的陪嫁侍女蘭心,對太子妃十分忠心。京兆府不敢怠慢,便去太子府上詢問此事,便得知太子妃因不堪病痛,于前日便自縊而死。”
帝師府的馬車內,匆匆趕來的蕭聲一邊說著來龍去脈,一邊稟報著事情的最新進展,“謝珩說,確定是自縊,京兆府已經定案了。”
“既然是因不堪病痛而自縊,那為何貼身侍女會拼死逃出太子府向路人報信?又為何會被斷舌?”
秦觀月壓根不信太子府的說辭。
韓令儀無疑是個懦弱的人,生在將門,卻是個柔弱女子,無法繼承衣缽,困于規矩和情愛,卻不是個會輕易尋死的人,尤其是自己弟弟還在獄中之時,她更不會突然想不開。
“那封信里寫了什么?”
“信在京兆府府尹手中,謝珩拿不到。”
……
藍苑將馬車趕得飛快,不到一刻就到了太子府。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