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聲收起錦囊,點住韓征威穴道,拎著人轉身從墻頭跳了出去。
下一刻,大批禁軍將整個韓府包圍了起來,曹成虎身披重甲大步走了進來。
“鐺——”
韓迫扔了手中劍,只說了一句,“勿傷府中下人。”
曹成虎沉默片刻,回道,“老侯爺無詔回京,提刀入宮,已自刎于寢殿前,燕翎軍兩位隨同返京的副將被押入了天牢。陛下有令,韓氏滿門抄斬,在下奉命捉拿,還請侯爺莫要為難。”
“同朝為官,當年陛下登基,你我還一同勤過王,怎會為難你。”韓迫伸出雙手,有人為他戴上鐐銬。
門外街道蕭瑟,全是禁軍和京兆府的人,偶有百姓從自家窗子向外看,下一刻也被這滿街官兵嚇得縮了回去。
韓家上下三十多口人,一個個手帶鐐銬走出了侯府大門,周圍是層層禁軍,無一人說話。
對面的窄巷子里,韓征威看到這一幕猶如五雷轟頂,紅著眼睛就要沖出去。
蕭聲立刻捂住嘴將他拉回來,“冷靜點!”
韓征威拼死掙扎,卻只能看著韓家眾人被押走。
蕭聲手上松了勁,韓征威狠狠甩開他,轉身一拳揮向他的臉。
蕭聲歪頭避過,順勢擒住了他的手,“刑部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再不出城就出不了!”
“那就讓我一起被抓走!”
韓征威大吼著,嘴角流出一點鮮血,那是剛才防著蕭聲點他穴道時故意咬住了舌頭,蕭聲這才解了他的穴道,可惜他還是沒來得及救他爹。
“韓家絕不可能造反!我爹是被冤枉的!”他紅著眼睛喊道。
“是冤枉的又如何?”他身后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韓征威猛地轉過身,果然是帶著侍女而來的秦觀月。她一身潔白披風,靜靜站在那里看著他。
韓征威站在原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哽咽問道,“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秦觀月淡淡說了來龍去脈,不顧對方蒼白震驚的臉色,繼續道,“老侯爺無詔回京,砍傷太子后又提刀進宮,每一樁都是謀逆之罪,韓家是否謀反已經不重要了。”
韓征威呆在那里,他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是剛懷孕就慘死的姐姐,還是已經自刎在寢殿前的爺爺,又或是即將覆滅的韓家。
最終他顫抖著嘴唇問道,“是因為……我么?”
“是有人要韓家亡。”秦觀月目光微冷,“從丹書鐵券丟失開始,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了,你只是一個缺口。”
“是太子!”
他沖上前,抓著她的肩膀質問,“是太子對不對!他記恨我,所以……所以他讓人拿走了我的丹書鐵券,再陷害我殺人,姐姐是因為我才會——”
“就算真是太子又如何?”秦觀月揮開他的手,反問道,“你能做什么?殺了太子?老侯爺尚且沒能殺他,只能自刎于龍泉殿前,你又能如何?”
韓征威睜大眼睛怔怔看著她,通紅的雙眼淚水簌簌落下,“那我要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韓家要沒了,我該怎么辦?”
“逃出京城,好好活下去,別辜負了你爹的一番苦心。”秦觀月看了眼蕭聲,繼續道,“蕭聲會秘密將你送出京城,到時會有人接應你,一路帶你去雍州,越聞天會保護你。”
“不,我不走,韓家——唔!”
韓征威當即拒絕,卻被身后人一個手刀敲暈了過去。
蕭聲單手將人接過去,另一只手將韓迫交給他的那個錦囊交給了秦觀月。
秦觀月打開看了眼,而后系緊,將其塞進了昏迷的韓征威貼身里衣里。
蕭聲面露詫異。
“這東西在韓迫和寧昭手里是威脅,在我手里不過是多一份保障,在他手里卻是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