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黑著臉看著滿地報廢的紙人,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他所在的詭術師流派是最近三十年才興起的奧術流,最擅長的是根據不同怪誕的特性,臨摹出怪誕身上帶著的詭術回路,直接運用出怪誕的部分能力。
雖然這比不上古老的咒術流那般威力巨大,但是也省下了大量的念咒的時間,但極短的回路構成讓詭術師們有更多的自保能力。
但就在剛剛,他臨摹419號——引的回路形成的跟蹤紙人,被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怪誕雨夜屠夫給完全吞噬了。那一大堆的紙張也被一大灘的黑色粘稠液體給污染,破碎的不成樣子。
該死!怎么會這么倒霉?
雨夜屠夫不是只是在雨夜里才會出現的怪誕嗎?今天又沒有下雨。
灰蒙蒙的斗篷下空無一物,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沙啞響聲,簡直毛骨悚然。
“你身上的味道很奇特。”安迪深呼吸道,“雜亂、渾濁、混合著大量低劣怪誕的氣息。”
“還有這個”安迪捏著手指將黑色血污中的紙張拎起一角,“可真奇特啊!明明是毫無力量的白紙,卻有了跟蹤他人的效用。”
安迪再深吸一口氣,一道道淡淡的詭術回路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紙張中析出,然后消失于那灰蒙蒙的斗篷之下,毫無蹤影。安迪掃視著全身上下,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他咧開空洞洞的嘴,再次發出沙啞地聲音。
“像這樣的東西,你身上還有嗎?”
雖然那絲氣息說不上美味,但是卻是它有意識以來嘗到地最好的東西。
迪盧感應到鏈接著紙人的那一絲詭術回路消失殆盡,臉色煞白,二話不說快步跑到陰影中,整個人就像是一團黑泥,飛速溶解在影子中,安迪瞧見這幕,也不攔著,只是微微抬起手指對著那團蠕動的黑泥彈了一下食指,一道微弱的詭術回路直接打進了黑影之中,而身處其中的迪盧并未察覺到分毫。
安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手上的破碎的紙人良久,似乎在回憶著什么,良久空無一物的斗篷下,隱隱出現了一張透明的沒有五官的面孔。
迪盧瘋了一樣逃走,因為就在剛剛他突然想起了他的老師告訴給他的一個傳聞——
怪誕有成千上百種,且還在根據著人類的恐懼與幻想而衍化,而無數的同種怪誕里會出現一個誕生自我意識的“王”,它們擁有著遠超著該種怪誕的力量。
就連平日只喜歡吞吐閃耀小物體的地口誕生自我意識后也會變得極為可怕。
他的老師當年就是參加了一場討伐611號——地口的戰役,然后再也沒有回來!那是在聯邦北部邊境的一座城市,名叫阿魯巴斯,那只“地口之王”體型長到了一座城市那么大,整座城市因為光學污染的緣故,被其給一口吞吃。
城市里的人們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覺得突然天黑了三日,停電了三日,只有那些想要駕車離開的人們才會發現,自從天黑起他們就再也走不出這座城市了。
而為了拯救整座城市的人,那一場戰斗足足死了四十多位的成名詭術師!迪盧的師傅就是其中的一位。
如果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這樣,現在這個開始脫離雨天環境的雨夜屠夫已經開始了自我覺醒的部分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不是單單死一兩個人這么簡單,是動輒危及到一座城市安危的事件。
他必須馬上報告給那些人!
必須在這個怪誕成為“地口之王”那樣的怪物前就將其殲滅!
迪盧自由穿梭在城市的陰影中,絲毫沒有發覺身上已經多了一個隱蔽狹小的詭術回路。
連續穿過數個區,他來到了內城圓形城墻外,一道身影正站立在那里。
“小姐,其他人倒還好,但安撫金尚恩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迪盧高大的身影微微躬身